追忆白。

标题: 刀尖上的舞蹈。 [打印本页]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19 01:02
标题: 刀尖上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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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月16日。抵达大连。空气湿润寒冷，风很大。乘着大巴士前往住的地方。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带着焦躁的情绪架车。他弄晕了我。
灯光好模糊，我看不清楚。
车厢的彼端有人亲切交谈。我将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呼吸的呵气将玻璃晕湿。窗外的霓虹一闪而过，更加模糊。
车子走走停停。地点不停在变。我在明明暗暗的光影之后一言不发。闭上眼睛，仿佛在黑暗里绽开一朵花，潮湿的花。

后来天渐渐发白。我被刺眼的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流下了眼泪。黑夜的影子撤退得无影踪，一切都准备好再一次开始。

宁的短信：到达后回电话。

这里完全陌生，我对这里一无所知。宁的短信让我温暖无比。有人在，关心着我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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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19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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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月17日。有的人，有的时候，会经常的莫名其妙的失眠。我怀疑自己丧失了睡眠这个功能。
根本无法入睡。静卧数绵羊感冒药呼气法通通试过，没有一点用。
后来我延着宿舍的走廊到尽头，发现铁门之后有楼梯，通向楼顶的天台。
豁然开朗。
开始大声朗诵。“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做什么。像个怀才不遇的英雄，满心愤慨。
后来太阳升起。无限美丽。我灰溜溜的被保安撵下楼，睡了。[/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19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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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月18日。我相信上帝会定期派送礼物。楼顶的天台，就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他看我太寂寞。
世界上什么都不是绝对，连MILD SEVEN都有浓有淡。今天不小心买了淡味的，抽得无比郁闷。

宁说：妹，你来，来看我吧。我会对你好。
我说：我不敢。

我是真的不敢。我怕我们精心搭起的城堡，轰然倒塌。如果连宁都露出了真面目，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我是他的乖小孩。所有的劣迹在他面前全部收敛起来。不敢骂脏字不敢抽烟不敢乱交男朋友。不敢啊。如果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不会爱我。
大连的雾气真是大，怪不得我看不清楚。[/B]

作者: 烟起 时间: 2005-6-19 03:25
[B]不骂脏字不抽烟不乱交男朋友.
就是乖小孩.

我的确这样做了.
但是他还是不爱我.

于是做回自己.
TM要真爱我有本事爱全部啊?[/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19 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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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月20日。入夜的大连，十分的冷。宽大走廊上的风穿堂而过，留下呼啸的声音。一个人留在宿舍里面，外面的繁华，都与我无关。一个人的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关上门窗，便可以与世隔绝。
遥控器指着电视，画面不停更改。嬉笑怒骂，都是虚构。常常开着电视昏昏欲睡，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有人掌握镜头，让我们摇摇晃晃。
深夜以后，去走廊抽烟。40W的旧灯泡，映着浓重的湿气。想起许多事情，突然又什么都不想。沿着大块地板方砖一遍遍的踱步。手中燃烧的烟丝滋滋响。风吹过来的时候会有些冷。裹紧身上的大围巾，索性蹲在地上。
楼下小饭店遥远的穿来喧嚣声，划拳声模糊不清。
头疼了，吞下白色药片。隔壁的大姐说，这种药不能多吃，一次一片。[/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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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19 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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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月21日。一个人的，夜深的海。雾那么的大。
倾听海潮汹涌。有些事情，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我想象被海水包围，闭上眼睛。那么，既然是注定了的，就不要去想吧。
我一个人的，寂静的海边。[/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19 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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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月25日。阳光普照。一切晴好。
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写什么字的前面，总是要加上日期与天气。一个习惯。
抽烟抽得愈来愈重，一包烟不久就空了盒子。L说要我抵制日货。可我站在香烟柜台之前，除了MILD SEVEN，不知道要什么好。这也是一个习惯。
这个北方城市湿冷异常，来了后一直在感冒。整日披着条白底棕色花纹的羊毛大围巾，将自己紧紧的裹起来。坐下的时候轻声的咳嗽。和澈视频的时候，他不满的说，姐姐，你这是什么打扮。我不能摘下这条大围巾啊，摘下了，我会觉得自己不堪一击。尽管戴着它我还是不堪一击。我怕这也是个习惯。
AVON的原真香水很好闻。广告里说的那样，我一直用它。它和烟草味道混起来，白天清新寒冷，夜晚暧昧不明。这种味道沁入我的皮肤，长久的沐浴都冲不掉。
隔10分钟，就要打开手机查看有无短信过来；回到宿舍不管多累都要换上睡衣；上了公交车总要站在左侧；开了电脑要查看有无新邮件；看杂志要从后向前翻；抽烟用左手……
那么多固执的习惯。[/B]

作者: 貝。 时间: 2005-6-19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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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19 18:28
[B]3月28日。宁的短信及电话一直在来。我惶恐了，他为什么这么关怀我。
3月29日。夜半，我醒了。我打电话给宁：海为什么是灰的呢。
他回答说：因为海本来就是灰的。
后来我们一言不发。
3月30日。我去天台看星星。可惜后来下了雨。
3月31日。明天是愚人节。我想骗骗宁，可我怕自己都当了真。[/B]

作者: 七年 时间: 2005-6-19 18:36
那天你围大围巾很好看
我们寝室的狼都要疯掉了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19 19:08
[B]4月1日。每天都是鬼天气。天气预报万万不可相信。
我想写武侠小说了。武侠小说是成人童话。我想让自己做其中那个最甜美的女人。我粗略的写了个大纲，后来才发现线索太多，杂乱无章，撕掉了事。
从晚上10点开始，电话就不停的响。我接了一个又一个。我用梦游一样的声音和他们说话。给他们讲真的或者假的故事。有一搭没一搭。每当遇上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或者是懒得思考的问题，我就回答，不知道。
我很想找个人同我一起去楼顶的天台。因为顺着盘旋的楼梯爬上去的时候，我总是会害怕。我害怕脚下一滑，就会坠落。我害怕楼梯的那端有个黑影推我下来。我害怕，踏楼梯时发出咚咚的空洞的响声。如果能有个人陪我就好啦。[/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0 04:40
[B]4月4日。我和AYU在街边的小饭店里喝酒到3点。然后，翻墙回到宿舍，兴奋的无法入睡。然后，在宿舍前的操场上一圈圈的走路跑步。空气清新极了，天空中微微的光芒并不刺眼，恰到好处。我真希望一辈子不要回到屋子里面才好。
临睡之前，AYU告诉我，昨天是她的生日。
就像经历了一场，假面舞会。[/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0 04:41
[B]4月5日。我买了一条黑色的裙子。暗暗的菊，垂垂的质地，流连的裙尾。在宿舍里面自己穿给自己看。将头发挽成一个髻，松松的。想象穿着这条裙子见到宁的样子。我不是他的小可爱，也不想做他的小可爱。我们如果没有宠爱的相爱，该有多好呢。
给宁打了电话：我买了新裙子。

是什么颜色的。
你最讨厌什么颜色呢。
黑色。
那么我买的就是黑色的。
呵。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呢。
浅绿和粉色。
哦。

宁。我已经不是小女孩儿了，不能够再穿着浅绿或粉色的裙子像一个公主一样的去见你了。我已经23岁了，那些明媚的心情早已经一去不复返。我坐在房子里面幽怨的考虑许多问题。只觉得你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大连的风一直都那么大。我觉得墙壁都快塌掉了。[/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0 21:18
[B]4月7日。降温降温。感冒感冒。[/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0 21:18
[B]4月8日。浑噩的睡了一天。不是说，“康必得治感冒，中西药结合疗效好”吗。我一点都没好，头无比的大。
晚上AYU拿来粥，逼迫我吃下去。她说怕我会死掉。我瘦得躺在床上随便一动都会听见骨头的响声。真的，最近太不注意身体了。抽烟酗酒的。怎么能这样下去。我妈看到我这个样子真会心疼死的。[/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0 21:19
[B]4月10日。开了手机，发现有宁的短信过来。他问，你怎么了。
已经三天没有开机了。生病的时候厌倦对话。
我打电话告诉他我生病了，今天已经好了。他淡淡的答应，知道了。
没有什么感情成分包含在话语里面。
他就是这样的。不动声色。[/B]

作者: 貝。 时间: 2005-6-20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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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1 01:56
完了。变成亲爱的了。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1 07:30
[B]4月15日。每天看大连开视频道5的电影，到凌晨。然后睡觉，到上午的十点或十一点。起床冲澡洗头发。吃饭。去图书馆看书。去多媒体教室查有关蒙古民俗的资料。戴着墨镜去操场边看男孩子们踢球。偶尔伸伸胳膊踢踢腿。吃晚饭的时候抽二根烟喝一瓶啤酒。回到宿舍。重复。
因为宁的冷漠。我将手机打爆停机，直到现在未开。
这中间我不停的做事情来麻痹自己，不去思考。
我听了管理学的讲座。教授说一种“人人人才观”。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关键是怎么发挥。如果一个人从事的工作一直都做不好，那么责任不在他，而在于领导没有用好人。讲台下面欢声雷动，一群**在教授的谬论中找到了心理平衡。
最后我还是无趣的走开了。这种盲目而又热烈的场面并不适合我。[/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1 07:32
[B]4月16日。深夜的海，流动的声音，就像个呜咽的孩子。我抱着膝坐在被海水冲刷光滑的石子儿上，一动不动。[/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1 07:33
[B]4月17日。太阳快要落下的时候，突然的，没有征兆的起了好大的雾。后来天空彻底的黑了，雾更加的大。头顶的霓虹灯闪烁，远处传来汽笛声，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汽车沙沙的飞速驶过。我发觉，无论这个城市怎么样，都与我无一点关系。[/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1 07:46
[B]4月18日。大雨。春天的雨充满腥味。砌成图案的地砖被冲刷得干干净净。我打着伞蹲在地上看雨，肺里溢满新鲜的空气。
感冒已经好了，可喉咙一直是不太舒服。我去了社区卫生所看医生。他诊断说是慢性咽炎。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辛辣刺激，总之是什么爽，就不让干什么。开了许多药。我不想放弃健康也不想放弃嗜好，于是决定一边抽烟喝酒一边喝药治疗。
晚上去不远的酒吧看一出校园舞台剧。台上的人带着迷茫的表情，说着迷茫的话。服装不精致，妆容不完美。现场禁止吸烟，我没有看完就退了场。
我每当看到舞台，都会想到游园不值里一幕幕。华美的。无边无际的。[/B]

作者: 七年 时间: 2005-6-21 16:07
这种盲目而又热烈的场面并不适合我。
常有这种感觉
还有黑色的衣裙
我的小狐狸似乎也很喜欢呢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2 03:20
[B]4月19日。阴。楼顶天台。寂寞。香烟啤酒棒棒糖。[/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2 03:20
[B]4月20日。我将手机充了值。
一夜的梦。醒来的后思维晦涩。去楼下的小超市购物，我说拿盒七星，再拿，我停顿了，再拿张联通充值卡。
11点20分开了手机。下午2点30分宁打来了电话。
我们聊了好久，天南地北。对这些天的背离只字不提。[/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2 03:21
[B]4月21日。去看樱花。
雾气很大。风过的时候落英缤纷。白的粉的。不忍触摸。
留在我的印象中，这场樱花，只是奋不顾身的开着。颜色渐渐退出，只剩下白的花褐的茎。没有香气。
这是我对这个春天唯一的一次接近。它表现的，却如此的惨烈。[/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3 04:43
[B]4月22日。我和AYU决定过一天正常的生活。
所谓的正常，是从早上7：30起床开始。我在闹钟的尖叫中惊慌失措的醒来，被活生生的从一个梦境里拖出。我们一言不发的换上运动服和舒服的鞋子，像要去战场般的动作神速。不想跑不想跳不想做机械运动。那么我们便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的街道上散步。这个早起太过糟糕。我的腿麻了，眼睛肿了，胃里空空的疼。
可不能回去睡觉。我们要过一天正常的生活。
8：30吃早餐。无论怎么样都吃不下。我只把面前的热牛奶喝了。AYU吃了半只面包，也作罢。早餐店里轰轰烈烈，服务员大声的谈话，早起的人们来来往往，锅碗瓢盆叮叮咣咣。我们两个人恍恍惚惚。
9：00从喧嚣的早餐店走出，外面阳光大好。我戴上墨镜，给宁发了短信：今天早起，做个好孩子。
去听讲座。糟糕的是又遇到了“人人人才观”。听了一个小时，我再次被他的谬论刺激的中途退场。
我们决定去逛街。自动提款机吞了AYU的卡，她大叫混蛋。无奈我握着深蓝色的卡去街对面的提款机，悲哀的看着机器吱吱乱叫，最后终于吐出一把红色钞票。
我们在商场拥挤的人群中像梦游一样行走。喝了一肚子的冰镇可乐。一无所获。
我是多么的想念我的床垫。
中午在KFC和孩子们抢地方吃快餐。无论走到哪里人都是如此的多。我只吃烤鸡翅，不管里面有无苏丹红。
然后乘电梯直奔电影院。1点50有场电影，港产《三岔口》。入座后我不顾一切的睡了。梦境纷杂。醒来后看见AYU泪流满面。她说：我也希望有个男人这么爱我。我没有话说。捧了她手上的超大筒爆米花来吃。香甜无比。剧情是看不懂的了。便开始坐在原位胡思乱想。
开始想我的武侠小说，想那个逃跑的新娘，她手上的马鞭落下，打得人皮开肉绽。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微笑，沉迷在自己的想象里总是好的。我想着怎么样描述她发怒时弯的嘴角，和孩子气的倔强，想着那一环一环套紧的大阴谋，想着曲终人散的萧条。最后她看着心爱的男人走远，黄沙漫漫，没有归途，她没有表情没有流泪。
忽然灯光大亮，人声沸腾。电影散场了。我和AYU跌跌撞撞的走出影院，乘上电梯。
回到家后，我们不说话。各自找了枕头睡觉。
夜里10点醒来。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凉凉夜风忽然冲入，将闷热扫荡干净。我们大声的开了电视，将食物和啤酒摆在地上大吃大喝。AYU高声欢呼：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再也不想过正常的生活。[/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3 05:44
[B]4月23日。整理房间。将脏衣服拿去洗，哗哗哗，自来水很清凉。[/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3 05:45
[B]4月24日。宁有时候，会在公司打电话给我。
例如今天。
他平缓温柔的同我讲话，问我怎么样。
后来听到他的办公室进了人，同他讲话。他用我听不懂的南方话回答，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惹人爱。[/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3 05:45
[B]4月25日。妈打来了电话。要我回家。我在睡梦中就答应了她，妈妈高兴极了，嘱咐我一些注意事项，才挂断了电话。
我订了28日的火车票。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了牛奶水果，吃了顿饱饱的饭喝了汤。让自己看上去精力充沛。不想让妈妈看见我削瘦的样子。[/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3 05:46
[B]4月28日。8点零9分，火车鸣笛开动。车厢的彼端有人低声交谈，邻铺的女子大口大口的喝水。高大建筑在窗外一闪而过。
夜晚的旅途，让我没有睡眠。
偶尔有对面行驶过来的列车，带着尖利的呼啸的声音。让人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逼近，防不胜防。耳朵突然针扎般的疼痛了一下，然后丝丝的扩散开。
地点不停在变，火车走走停停。
去向哪里已不再重要。火车在行驶，仿佛没有尽头。我只知道，这是个旅途。[/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3 05:47
[B]4月29日。天空渐渐发白，我被刺眼的阳光晃得流下了眼泪。不得不戴上墨镜。
窗外有大片的油菜地，绿油油，真是美。
从昏睡中清醒的人们在摘小的过道中鱼贯而过，走去洗漱，面无表情。列车广播热闹的沙沙作响。女主播向大家问好，尊敬的旅客，你们好。路过的小镇上有早起的人们，伸手伸脚的做广播操。
我饶有兴趣的看，后来渐渐的疲倦。强烈的日光和周围的嘈杂让我疲倦不已。
到达目的地，将东西收拾好。一只深蓝色运动水壶，一条能将身体裹起来的大披肩，一本磨损严重的武侠小说，几块草莓威化。都塞进一只大背包内，空着双手走出站台。
很远就看到了妈妈。我走过去，她抱住我，哭了。[/B]

作者: 阿柒 时间: 2005-6-23 06:31
5[B]月3日。去看智树。宿舍太小太乱。她梳着又短又乱的烫发，火红色。明黄小背心牛仔裙帆布鞋子。瘦。
我去卫生间洗脸。水很凉，我打了个寒战。
你饿了吗。听见智树大声的问。鼻音很重，儿化音也很重，带着孩子般的不经意和调皮。
我很想睡觉。
那么你先睡觉，睡好了我们出去吃饭。
好。我回答。洗手间的镜子十分肮脏，溅满了水印，一条一条，一点一点。里面的影子模糊不清，黑色的长发苍白的脸。
你带睡衣来了吗。智树嗡声嗡气的问。
有的。
没带就穿我的，你喜欢白色睡衣是吧，我柜子里面有一套，好久没穿了，每天熬夜到很晚，哪儿有力气换了睡衣在睡。你每天都几点起床？我不睡到11点肯定是睡不醒，就算起来了也一点精神没有。我这屋子乱得可以吧，我也知道乱，可就是不能收拾，收拾了之后什么都找不到，翻来翻去弄得比原来还要乱，上次就是，一把修眉毛的小剪刀到现在还没找到……
听着智树类似自言自语的说话。我忍不住笑了。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多可爱，我想。

墙上的壁纸很眩目，绿的底紫的花。隔壁的女人操着方言大声的打电话，电脑的风扇嗡嗡震动，远处传来尖利的刹车声。我在异地的一个窄小宿舍中，睡得很沉。[/B]

作者: 烟起 时间: 2005-6-25 05:41
刀尖上的舞蹈。

我跳。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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