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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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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4-2-20 23:36:1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2月8日。阳台。
    是天上的云在游走,迈着迟缓的脚步,低声地吟唱,那冷清的音符盘旋在夜的罅隙的周围,轻轻地笑,微微地动着唇角,犹如谁额前的长发恣意地随风摆动,满眼虚幻到极致的影象。
    相信那时隐时现的星光不是幻觉,而是我灵动的思想,即使没有划伤天空的透明的翅膀,即使没有惊醒天使的喧哗的吟啸,依然自由惬意地牵系着我的身体。
    趁夜色还弥漫,领略花朵绽放的寂寥,徐徐清风只是更增余情的旖旎,不必强逼谁明了。若骤然消逝的烟花瞬间黯淡如昨日的呢喃,我会暗暗地拒绝幸福的骚扰。
    别说什么都不晓,别迫我一定要沉醉在这不安稳的泪桥。没有什么甜蜜还有余力拿出分享,如果暂别的温热已难维系风与影决裂的伤痕,音乐都会渐渐浮躁,都会不欢喜。
    以致暗影浮动的阳台,以致麻木招摇的衣架,以致冰冷傲慢的栏杆和孤僻极端的门窗,要发觉让人疼痛的痕迹总是吹灰不费。回忆无处无时不在,天空这么大,又到那里才不念起汹涌的隐痛。
    遥远的歌声不经意时好像就在我的耳旁,堆积的尘埃太凝重,静止的树梢也忍不住低垂,再上扬。那声音缓慢而明亮,不忍重温的温柔便立刻如眼泪般迫在眉睫,无休涌上。
    我惊醒后退,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轻轻呼出的气息,消散在晚风的吹拂下。模糊的星光像一张长长的揭不开的面纱,夜色微张,紧裹住那冷冷的白色的光芒,问我别来无恙。

    2月9日。寝室的椅子上。
    墙壁倦了也会有皱纹,一圈一圈的,似晚风中波动的涟漪,若有一只轻盈的燕子自水面掠过,想必那隐忍的悲伤便再无内敛余地了。幸好幻想只是幻想,寂寞还是寂寞,暗暗的光影交错,恍惚中能浮现起的只有回忆里绝美的轻颦。
    窗外有冷冷的风,不知疲倦地侵袭我稳固的城防,一而再,再而三地猝死,身亡。目光还有迫人的锋芒,不管谁的坚决的抵抗。呼呼,“趁笑容在面上,就让余情悬心上,世界大生命长,不只与你分享。”
    音乐还在反复,轻灵的前奏写成一场迷魂记,一个字一个字,连成一条色彩斑斓的线,顺着疼痛的针,缓缓地穿行于我僵硬的身体。我哀伤的细胞,我静止的静脉,我早已尘封的心。
    于是便有纷繁的悸动,慌张无助的手在空气中努力地伸展,捕捉漫天飞舞的蜻蜓,捕捉划满泪痕的葵花的脸,捕捉早在童年便已遗失的简朴的风筝。
    墙壁角落的尘埃在耐心地捱,等待狂嚣的悲剧最终显现疲倦的姿态,它便迅速地从隐蔽的缝隙中钻出,从此便是海阔天空,可以放肆地笑,大声地哭,百无禁忌地袒露自己胸前溃烂的伤口。
    我从呆板的椅子上站起,走到窗边,淡淡地看风,看云,看悲伤的星空,看远在天际有霜雪肆虐的极冻冰野。

    2月10日。22:00的走廊。
    紊乱的灯光牵引着整栋寝室楼在微微地摇晃,颠簸而起的轻浮的尘埃,索离群居的纸屑,还有表情黯淡的水果残骸。
    声音响在心底的脚步使这迷幻的错影愈发的凌乱,恍惚间发觉走廊的尽头似乎停放着一副静下来的钟摆。周围散发出来的腐烂气息氤氲成一场淡淡的薄雾,使我与它之间隔着太远的距离,一步一步走过去,依然是一样的遥不可及。
    我只能定定地看着它狰狞的纹路,看着它诡异的色泽,还有那凹面与凸面铺满的尘埃。
    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竟在微微地颤抖,甚至睫毛,都觉得莫名的揪痛。我停下脚步,身旁的阴影里似乎隐藏着无数双血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好像狠狠地刺穿了我的身体,知晓了我的所想。
    我惊恐地向后退,再后退,而紧迫的现在太辽阔,我又如何能完整地逃离?残酷指数到达百分百,使我不得不甘心接受魔鬼的交易,将自己纯真的灵魂轻轻得放在它邪恶的手上。
    空心的我再也不会痛,再也不会寂寞,可转而降临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慌,慌到我再也无法隐瞒脆弱的内在,而梦里遥远的极冻冰野此刻便愈发的清晰,漫天飞舞的雪花,终于要将我包围,再掩盖。
    突然听到一阵欢愉的笑声,仿佛暗夜里骤然开放了一朵凄美的花,走廊立刻变得透明起来,所有的梦魇都幻灭,真实的,只有一如既往的空洞和寂寥。
    遥远的钟摆此刻却更加的模糊,就像是一阵若即若离的轻烟,流连盘旋于我的身旁,我的发梢,我的眉间。
    我低下头,轻轻地闭上眼睛,双手插在口袋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2月11日。第74层台阶。
    或许我是在一层一层地走向天堂,所能给我肯定的只是我一直在向上。可我发现天堂一样是黑夜,不然颤抖的双手不会依然冰冷得难以自持,而那阴森氛围的笼罩也依然让人没有信心抵抗。
    本意是给人保护的栏杆更像是凭空多了一道墙,即使对它可以视而不见,那么楼梯转弯处随时会迸射出来的炽热的冥火又怎能装作不在意。沉默是一副沉重的枷锁,而等待又等同与枯萎。
    夜空也许会有星光璀璨,夜风亦是可以吹面不寒,但在这四面都是高墙的楼梯里,触手可及的只有未知和懵懂。宽恕我的桀骜不驯,我只是想在目空一切的时候更深刻地感应。
    用什么方法才可以隔离这恼人的情绪,而又通过什么途径才可以摸去心里盘生的枝节。如果每上一层台阶心中悲伤的森林便又茂盛一分,那我是否就要静止,如这冷冷的栏杆和墙壁。
    一张白纸在空中不舍地盘旋,俯仰的痕迹忧伤得就像一幅寄托离思的山水画,隐约中似乎有鸟鸣啁啾,有溪水叮咚,有空灵的琴音拨动千年古树埋藏太久的悔恨和惆怅。
    一如我陷入迷雾中慌张的眼睛,表面镇定其实是那么地想离开,想逃避,想真的什么都不想。可是沉默的沉默还是冷冷的完全的笼罩着我,断去我所有的妄想和出路。我像一艘搁浅的船,又不甚迷失在根本没有出口的迷宫里。
    或许一直高傲的我其实很笨,在无数层色彩绚丽的伪装之下是一颗脆弱到可悲的心,当各式各样的伤害自四面八方来袭,或许我蠢得都不知道怎么闪避。我只会一层一层地继续踏上去,第72,第73,第74……

    2月12日。火车道以东。
    时间一秒一秒地擦过我的肩膀,留下来的只有纯白色的灰烬,静止的应该不只是我,还有那满天寂寞的恒星,无声哭泣的天使,以及面前这呼吸沉重的火车道。
    延伸到天际的也不应当只是疲惫的枕木和永不相遇的双轨,他的哀愁呢,他对回忆的留恋和仇恨呢,他每次看到风中传来孤单的信笺时眼中一闪即逝的光芒呢?
    身后与左右参天的梧桐静静地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听着,冥想着,当绝美的斜晖穿过云层的牵绊和阻挠轻轻地落在它抽动的肩膀上,当失望与再期望拼凑成一件并不饱暖的衬衣悄悄地覆盖住他消瘦的背脊。
    没有沙漠中刺痛心扉的驼铃,没有江南雨夜让人辗转反侧的打更声,也没有边疆催人泪下的胡琴呜咽和搅动愁肠的号角轰鸣,只有安静的漫长的无止尽的等待,在等待中憔悴,在等待中败落,在等待中重生。
    永恒的不要只是不绝望,等待的终点如果永远是未知,让人还能用什么来坚持。一次又一次的冬别,一次又一次的春逝,反复地在迎接与送别的交替中欢喜和哭泣。
    灰暗和翠绿相辅相成,在我眼中幻化出一个完美的海市蜃楼,欺骗我说幸福就在不远的地方,火车终究会再来,掀动我的衣角,掀动我金黄色的长发,掀动我不知所措没有方向不知该想念什么的心。
    站在火车道以东,我不知道该是沉默还是微笑,只是当我慢慢的感应到铁道与我同样凌乱的心时,拇指和食指才轻轻的碰了碰。

    2月13日。林荫道的阴影里。
    没有什么可以真的不记起,即使是此时缓缓地行走在这萧索的林荫道的阴影里。轻飘飘的落叶每在风中打一个旋,故作冷漠的睫毛便会轻轻一颤,自以为伪装得完美无缺,却怎知只是在一片毫无干系的落叶侵扰下便不堪一击。
    苦心建筑的心防,一笔一笔书写的绝情记,原来都是白费,都是徒劳。甚至毁灭这一切的竟不是我一直惧怕和躲闪的阳光与火焰,而是原以为会给我屏障的林荫道的阴影。
    苦笑掩饰不了心境的赤裸,越是强忍,痛苦的潮水便越汹涌,我只能在思念即将决堤的一刹绝望地闭上眼睛,任上下睫毛哀伤地纠缠,绕成无数解不开的死结,到腐烂。
    倒希望此时有一个洛丹伦的女巫为我催眠,让我静静地睡上千年,到时成了另一个世界,即使依然得不到梦想已久的安稳,也甘心死在更加让人绝望的孤单和悔恨里。
    幽怨的风声开始缓缓地缠绕,落叶开始在相逢与离别中游走,在记得与忘记中疼痛,在不可一世与自卑颓废中莫可名状地低泣。阴影里有太多孤单流浪的尘埃,情愿不知所终也不肯庸碌地沉淀。
    而我总是不勇敢,冰冷的肌肤一接触到反抗的气息便忍不住疯狂地后撤,像是已被施了迷咒的苦奴,只知道不停地劳作,不停地埋首。卑微,懦弱,不自由。
    再没有什么期待,再没有什么奢望,我躲藏在阴影的角落里默然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淋的伤口,竟也感觉不到痛,只是神思太恍惚,什么都想不明白,什么都想不清楚。
    一片落叶轻轻地落在我的脚旁,似乎在温柔地看我,我弯下腰,小心地将它拾起,而就在此时它突然碎成无数片,迅速地消散在风中。

    2月14日。狂奔的颓废二街。
    今夜的路灯分外明亮,不知是不是全都探听到我的悲伤已积蓄到极致。因此我索性放弃隐藏,就这样狠狠地走在最最刺眼的颓废二街,头脑里充满了蠢蠢欲动的狂奔的欲望。
    冷漠的四周像是撑满了无双把黑色的雨伞,使那冰凉的雨点全部滴在我的身上,我的头发上,我的心上,擦肩而过的行人一样的面无表情,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纷乱的气息终于让我接近窒息。
    我被迫放弃矜持,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不管污浊的混水还有恶心的腥味在蒸腾,不管脚下的烂泥还在挣扎着蠕动。有人在失控地呼喊,凄厉的声音将静默无声的夜撕开一个好大好大的口子,凛冽的风终于疯狂地灌了进来。
    我的长发和衣摆开始在风中狂舞,我激动得再也站不稳,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用力地掐,用力地掐。直到划开刚结疤的伤口,直到温热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开始狂奔,我终于开始狂奔,我要将风都甩在身后,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管了,别理我,都别理我!
    这时突然觉得身体好轻,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在梦中无数次出现的极冻冰野好像就在我的身旁。我开始轻轻地默念:“当我再次疾速飞驰于荒芜的冰野,再没有人可以只用一滴眼泪便将我冻结。我会勇敢的,坚定的,决绝的。而阴霾的天空终于迸射出晴朗的前兆,我已微笑着沉没于无休的叛逃。”
    我相信,黑夜不再来。
   







   








沙发
发表于 2004-2-28 22:50:22 | 只看该作者
或者说应该站在他人的立场上为别人考虑,感受他的喜怒哀乐
3
发表于 2004-2-22 00:27:44 | 只看该作者
你的文字愈发的让我不明白了……
4
 楼主| 发表于 2004-2-22 01:40:47 | 只看该作者
用玄的一句话就是你的文化底蕴还没有到达一定的程度
所以你无法理解如我们这样极具文化修养的人所写出来的文字
呼呼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2-21 17:41:32编辑过]

5
发表于 2004-2-23 00:21:01 | 只看该作者
咳咳……
这话有些不中听了吧……
6
 楼主| 发表于 2004-2-27 21:46:55 | 只看该作者
呵呵
开玩笑的啊
怎么当真了
7
发表于 2004-2-28 20:37:43 | 只看该作者
有时人应该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8
 楼主| 发表于 2004-2-29 04:11:16 | 只看该作者
晕死!
9
发表于 2004-2-29 10:54:22 | 只看该作者
恩,文字很棒。。。
10
发表于 2004-3-1 22:11:48 | 只看该作者
呵呵,海底你受到大家的批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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