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未必心成

soso

一
上午去电信还猫，
在门口取号码纸0437，
显示屏上才走到“0425”，
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
左边一个女人痣覆盖了半边脸，
身上香水和体味混合的味道，
让我有点受不了。
提示音响起，0437，
我如获大赦奔向柜台，
我要退猫。
女营业员看看我，说没有权限，
然后喃喃了一句，
好像是周二下午一点来还。
我转身对L说，
L很诧异说，一点？
他自己走上前去问，
女营业员又说：周二下午晚一点。
L郁闷了，他说小姐，究竟是一点还是晚一点。
女营业员很无奈地说周二下午稍微晚一点过来。
走出去时我感叹白白排了半天的队，
实在是烦心，
L感叹说这人普通话很不标准。
二
烂牛肉豆花火锅，
我们谈到X，
L说你到三十岁还是这个样子，
恩，受蠢若惊，受蠢若惊。
我说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现在就表现出三十岁的样子，
想把筷子戳到他鼻孔里面。
他夸人的方式实在奇特。
L同学，如果到时你老不死的话，
让我给你一枪算了。
三
路上好些小孩子折纸飞机，
你们小时候，折过纸飞机么，
就是这样的。。。
我们还玩螺旋桨那种 ，
就是两个叶，
然后弄好多，
站在四楼扔楼下去，
在空中，旋转成大圈圈，看着眼晕。
＜大时代＞里方展博念了那首英文诗　纸飞机　我就很喜欢。
四
新买的眉刀很锋利，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修眉毛时看到镜子上有很多泡沫的点，
我透过它们看见自己落寞的神情，
眉毛越刮越长，再刮。
五
潜意识，潜意识是起了球的晴纶衣。
卖给你的人说那是纯羊毛，
毛球暴露它的本质。
虚伪的人，
必然说出虚伪的话语。
市侩的人，必然拥有世侩的想法。
一个虚伪的人说出市侩的想法，是一种真诚；
一个市侩的人虚伪地说：我看淡一切，我温暖快乐，我特别知足。
是一种非常的寒，和非常的冷。
以后不想再见到这样的人，
因为，我害怕。
我确实害上了交往失常症。
六
中秋节遗留下来无数月饼。
粽子和月饼一样可怜，
为了顺应时节为了嘴馋，
时令一过，立刻就成了没人理的存货。
幸好科技发达，月饼都被抽了真空。
家附近的烧烤摊子人很多，
我说不然走走，L也想走走，
我们抱着啤酒走到上午的那个地方去，
有烂牛肉豆花的那个地方去，
里面人声鼎沸喜气洋洋，
这里的烧烤是先前的老烧烤，
摆在路边的那些。
L取冰粉时碰到熟人，
熟人的姐姐在这里做小生意，
我因此吃到很多红豆和青红丝。
七
L同学处于恐慌中，
有些人生于城市，
有与生俱来的傲骨，
一旦被放逐，
一旦听到旧时同学的消息表现出激动与兴奋时，
那就说明他垃圾了。
如果L现在还在家，
即使我有把握在那里上学，
也不敢确定一定能跟他认识，
因为他必然会认识另外一些人，
而说白了，我，和其他一类人，
是他不见得不需要可认识可不必认识的，
大家相同的地方只在于来到这里，
他是被放逐，我是更无望。
他担心无法回家，
我担心在他以后我不能再认识同样的人，
能够让我活得清醒。
因为人年轻的时候差别是不大的，
当人渐渐老去时差别就开始变大，
人要越活越明白或是糊涂，‘
人要越活越年轻或是苍老，
绝不仅仅是看个人意愿，
因为很多东西，不是由你而定，
说白了，很大程度在于你生在哪里，这很残酷，
人多半要回去生长的地方。太多人搞不清状况。
这个世界上公平是相对的，这并不可怕，
但是对不公平视而不见是非常可怕的。
没钱不行，装B都需要钱。
这就是很现实的现实，
人不能不想明天怎么活，
是在农村丰衣足食的活，
是在小地方舒舒服服地活，
是在大城市宵衣旰食地活，
这些，不是你想就能的。
花钱买书跟不花一分钱进西单图书馆一样吗？
花钱去旅游跟景点就在人家家门口一样吗？
那么多人像候鸟一样辗转迁徙，择木而栖。
现行的社会体制，
注定了大城市拥有更丰富的教育资源、医疗资源、生活便利。
即便取得了一纸户口，跻身融入的过程依然是充满煎熬，
5年、10年乃至更长时间的奋斗才获得土著们唾手可得的一切。
有钱没钱是一回事，
有钱会不会花是一回事，
在哪里挣钱花钱是很多人不敢想的事。
在鸟为食亡的年月，
所有的东西不过是卑微的代名词。
我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想到一篇文章的名字，
我转头对L说，
我想到一篇文章的名字，
我说是个农民写的，他说，我努力了十八年...
L先我说出了后半句：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
他说心有灵犀，这太俗了。
我又不想讲话了。
嘴笨，敏感，死倔，
我的性格三大支柱产业。
还有，大脑不能拐弯，直不咙嗵，
我为这些缺憾羞愧，是真心的羞愧。
我想变成与上述词汇相反的人类，
但是，晚了，已经晚了，呵呵。
很多东西，25岁知道了就太晚了，
现在一个都不知道就太蠢了。
人是在一个又一个缝隙间心平气和。
差距固然存在，但并不令人遗憾，
正是差距和为弥补差距所付出的努力，
使我们生活的地方更有层次更加多元。
我必须拥有可以流泪的梦境。  
醒时的泪清浅，梦里的泪是金子融成的水。
北京时间23：00
我坐在电脑前
然后想哭
然后真的哭了





[ 本帖最后由 soso 于 2008-9-14 23:4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