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校庆

SosoHe

Wuyi大学最近为个校庆忙碌着，却苦了我们。


想起了高二时那次校庆。当时是80周年校庆，搞得很大，来了很多校友，心甘情愿或心不甘情不愿地捐了很多设备。学校团委破天荒地每个社团给150块，要我们多搞社团活动还有打扮社团办公室展现我们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以证明国家示范性普通高中的素质教育是落到实处行到校园。


（校庆是11月11号，上了大学才知道这个日子的另一个节日……）


不用傻不拉叽地排练，但要求每个社团出一个节目参加晚会的初选。我扭头想了半天，觉得我们社团没什么那得出手的。就在我打算把办公室那个废了的机器人搬上舞台时，邓宇萍同学降临了。她主动找上我，以“初中曾是科协成员”为由，提出可以帮协会表演节目。我当然高兴，什么都不想就答应了，以至于为什么她的理由看起来别具奉献精神我也没深究，一并往“我人品好”这处想了。


邓宇萍表演的是古筝，虽然与社团性质不合，但聊胜于无——关键是我也想听……于是一起去找赞助，看哪家乐器行可以提供古筝的。奔波了三天，听她弹古筝，看她把手指缠上指甲做张牙舞爪状……最后无果。这时邓同学说话了：“唉……只能叫我舅舅把我的古筝载来了。”


你可以拿来干嘛还要跑什么赞助啊？！


“搬我的古筝很麻烦啊。”


……


初选那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应该是件晚礼服，没戴眼镜，看起来很清丽。我一时竟忘了她平常戴眼镜时眼镜滑到鼻梁下端的呆相。我想了很多突发的状况，邓宇萍也保证她不会怯场什么的，可还是很多东西考虑不到：初选时的扩音器效果很不好，麦克风没有架子。我只好先当架子，拿着麦克风对着古筝蹲在她旁边。我就这样超近距离地听了一曲古筝，曲子很简单也很好听。但声音通过扩音器放出来后扭曲了，结果可想而知。


当时真有点落寞。因为真的弹得很好，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三年后，在广州锦汉展览中心外面看着她穿着汉服在街上跑，裙裾飞扬。很多东西都无可奈何起来，像广州的天空一样灰暗，这刻却分明感到心底还有块阳光依然明媚。


当时班上也不闲着，唯一的六个女生挑了两个去穿旗袍做礼仪小姐。于是阿荣和霞姨抱着红霞一样的旗袍往高一的物理老师Lily那里跑。旗袍的下摆开得很高，找Lily帮忙缝去。最后我和大钊等几个男生去围观她们。阿荣的脸还是很红，不像是化妆，也不像是旗袍映的。


这个国庆去广中医打扰翟景梅，也顺便去广外打扰阿荣了。离开广州前她带我和培叔逛了一下广外。好安静的教学区，符合我对大学的一切遐想，安静清明美女……我在包里拿出一些带过来的特产给了她，说着漫无边际的话，看着外面大段大段的时光在哂笑。我去广外看阿荣是有任务的：要捏一下她的脸蛋。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忘了。匆忙上公交车，甚至忘了回头看一下她的脸。待我踏下已在江门汽车总站的车时，看着车站的灯火，才一时恍惚过来。


李唐让我们每人写一篇关于校庆的作文。我写了在校园逛荡的猫。感觉校园里的猫的生活都过得很悠闲富足。生物园附近很多猫。初夏的时候，看着那些猫在蔷薇的花影下躲躲藏藏，毛色光泽健康，真的很想去亲近他们。无奈生物园一般不开放的，我只能在外面看着。


记得生物园旁边那块停车的地方有一只花白的猫。那是世上最会享受阳光的猫。有段时间她怀孕了，整天像个球一样半眯着眼躺着晒太阳。她很喜欢阳光，人来车往都不怕，时间久了，学生们也习惯推自行车的时候避开她。甚至，当学生想要抚摸她，她会主动地伸着脖子去迎合着，一副很享受的神情，眼睛也是半眯着，安详中满是对人的信任。这样的举动常常会令那些女生觉得有趣好玩。我也会去摸她，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诉说，但没有。她的表情实在是太安详了，慵懒又安详。一段时间后，她的肚子瘪了下来，应该是把孩子产下了，但她还是不变，每天还是照常晒太阳。她的肚皮很松弛。子兵说，她躺着的时候像一张纸贴着地面。


高中校园里面的猫，不知道怎样了。


校庆最后一天的晚上。文艺晚会。我没有在观众席上。阿炳把我拉进了学生会，晚会表演时我在那一块幕布后面站着执勤。不知道表演有怎样的精彩，有掌声，舞台上的人影映在那块幕布上。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有人在唱好日子，我能听到，有人在表演川剧喷火，我看着熊熊的火光映在幕布上。


阿炳现在在北京，还没开学就做了英国曼切斯特大学的交换生。今天听到他宿舍的暖气坏了，哈哈，为他默哀一下。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阿炳执意要在钟楼和喷水池前拍照。记忆中和阿炳照了很多照片，只是他都没有给过我。


我是问那凝结的霎那去哪里了。我想看一下，我当时有没有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