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摆脱风暴的枷锁,继续回复夏天该有的温度。翻开一本已经涂满的习题册,突然很想出去走走。在照得眼睛生疼的阳光下面懒懒地伸展,远处山顶,一处仿若庙宇的建筑散发着一圈圈的温度,渐渐模糊。带着疲倦倚在水畔的长凳上看着涟漪卷来又离去,与昨夜的水迥异到令人疑惑的地步。昨夜,一席黑水,平静无波,像某个深邃的眼眸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永远也看不清到底里面到底是什么。触手即逝,如一片忙乱的血迹,寻隙滴落流淌;又抑或,这是不会干涸的隐忍泪水。
水是没有颜色的。只是,浑浊之处,混沌之象,清者上升,浊者下沉;清澈之处,如同一爿宫殿之上闪亮的琉璃瓦片,翠绿欲滴;夜之水,黑得如此深沉,如同那否卦中黎明前的黑暗,只能期待着那“倾否,先否后喜”的上九卦语。猛然想起从前听到一个神父对一个罪人说的话:"It's all about the life you choose."昨天下午回家,母亲跟我说父亲已经让税务局的人给我留一个工作。我笑,又一次么?看着一帮大腹便便猪头猪脑的公务员,那些要自尽还要先放干净自己油脂的人们,无言以对。偶尔乱想,却无意间浅浅体会到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悲怆,现在,终于轮到我了么?我只能在饭毕夺门而出之前回头:“我不是那种能安安稳稳坐吃等死的人,你们知道的。”
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忏悔。
梦想在我这其实很简单。我不是圣贤人,没办法体会大隐隐于市的境界。我只想在某个城市寻找到自己的一方安身土地,smile, and return smile。一个人,或两个人,有一个小窝。每天有一起吃晚饭的时间,有一起听音乐的时间,偶尔歌唱。一个人的时候偶尔静静呆在某个咖啡厅居高临下看人来人往;两个人的时候,偶尔浪漫。这只是梦想,现实则是,我已经呆在一个默剧里太久,忘了交谈,忘了相爱,this's the life I choose。我需要忏悔。
青涩年华走远了。反复思索着青涩这两个字,可能在青春的年代必然会付出一些苦涩的代价,这个世界终究是逃不出等价交换的律动。以往一直困扰,现在心乱如麻更加困扰得无以复加。头很疼,我需要忏悔,恳求那个能让生活颠覆的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