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叫一棵树呢?”我没有回答过。
我一向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孩子,记不清是怎么样和笨熟络的,大概是高三吧。
他说:看你笨笨的,以后就叫你笨笨吧。我说好。那我叫你笨。
他是个讨女孩子喜欢的男生,高高的,不帅,可是让人看了很舒服。
高三的日子让人抓狂,我们经常传纸条聊天,却很少说话,几乎不。
我对笨说:虽然你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实你的心里一点也不快乐,你的性格中天生带有忧郁的种子,你甩不掉的。他说:你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人。我问那第一个呢?
笨说:第一个是我心目中最理想、最了解我的女人,还没有有出现。
我笑,笑得流了泪。
笨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抽很重的烟。在一个阴沉的下午,天空苍白的像要哭一样。在楼道侧门的走廊里,我看见穿着一身黑衣的笨站在那里,一手拿着烟,一支有插在兜里面,无声的徘徊。那一刻我的心很疼,疼的有些绝望。 这个画面,我永远也忘不了。
笨说我们来做一个测试吧,有两种快乐:一种是伤心绝望的快乐,一种是最自然纯真的快乐,你选哪一个我说:尽管我的现在的快乐大多来自第一种,但是我希望自己得到后者的快乐。简单的,纯纯的快乐。他笑,你和我选的一样,我们是堕落天使,误入人间历经磨难,接受惩罚。
我始终确信我们是一样的人。一样。
都说高三的人是脆弱敏感的,我看安妮的书,听游鸿明的带子,写些伤感的句子,笑着流泪。
我们讨论旅行,讨论流浪,宿命。笨说他要去流浪,走遍所有的地方,然后在最喜欢的地方为我种一棵树,一棵高的可以让他爬上去遥望到我的树。我知道这样的话未必成真,可是我相信了,感到温暖。
下学期的时候,班里转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高高瘦瘦的,可是我不喜欢她,我觉得她好精明,会伤害我或者我的朋友。后来。笨谈恋爱了,和她,我们变的更少说话,更沉默。 好象什么都算好了一样。
再后来,我上大学,笨重读。
寒冬的一个晚上,他打来电话说是笨笨吗?我说你打错了吧,然后猛的想起来。
蹲在地上哭的说不出话来,笨,我记不得你的声音了,怎么办。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今天的星星很多,没有风,干涩的冷,很想看自己流血的样子烟圈慢慢的扩散,慢慢上升,看到星星,在想你这个时候是不是在阳台上看着星星呢,穿这棉布睡衣,微风吹皱你的衣角,慵懒的数着星星,我想我真的不适合孤独寂寞,可是我有时却执著的寻找着它们。”
我不想把自己写的这些叫做故事,这是我最真挚的感情,尽管写的有些乱,像心境。
那棵树在心里早已开过百遍。
写下来,只是为了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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