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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再见,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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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19:38:3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凌晨一点睡觉,早上十一点起床,我想我越来越适合去美国生活。
  开窗的时候发现地是湿的,灰暗的人行道,阴天。搁置在书架上的仙人掌大概是水土不服,觉得我这江南水乡没西北大漠好,英勇死去,全部的刺萎黄耷拉,毫无生气。何西送来的时候是夏天,绿得旺盛又理直气壮。
  终结在无人怜惜的时刻,这是孤独的悲哀还是自我的盛赞?
  卡卡打电话给我——“哎哟,我得报告气象台去了!”她的声音本来就粗,这么一吼,真是……震撼啊。
  “为什么呀?”
  “因为连你都冬眠结束了,可不就是春天来了嘛!”
  “我说你丫头嫌中国移动太寂寞了是吧,搁我这浪费电话费!”
  “我是可怜你太寂寞了,有帅哥请吃饭,出来吧出来吧,别以为真有同样冬眠的青蛙王子会出来给你吃蚊子大餐。”
  基于中国移动一贯严肃,讲电话的时候如果乱哈拉瞎吵闹它就啪啪往上涨通话费,我果断地挂了电话,决定吃饭的时候再亲口教育教育她。我有的是口水,没的是金钱。人家西部都“变资源优势为经济优势”了,我们沿海地区可不能落后了。
                 
                 
  头发有点长了,前两天想剪,犹豫了半天狠不下心。窝在电脑面前打字的时候经常会有不安分的头发挑逗眼睛,连它们都如此暧昧,让不让我活了呀?!
  一个人坐着打发时间,常常能用眼角的敏感酸疼判断空气里的昼夜起伏,灯从不关,我用窗帘隔断与外界的光热交换,像一株乖戾的厌氧植物。班里很多同学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们。总是跑去上别的系的课,音乐系据说有个才子,非常有性格,听过他唱歌的人统一口径说只有一个感觉——心跳窒息。我去上过一次音乐系的课,带了一整本的《小王子》,耳机里是《念愿》,趴在最后第二排角落的桌子偷偷哭起来。非常致命,每一个第一次为之感动而落泪的细节,无论隔多久,还是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
  外套看起来像哭丧着的脸,非常幽怨。让我想起《重庆森林》里663对着湿毛巾说话的样子——你看看你啊,都哭瘦了。我一直没觉出来这部片子关重庆什么事关森林什么事。那天问卡卡,她说你小点声,那么没水准的问题你也好意思问!我说你有水准你教我呀,为什么要叫“重庆森林”呢?难道是因为影片赞助商里有一个是重庆林木局的吗?!卡卡说你好歹也是人类啊,受过点所谓的高等教育啊,你爸妈为什么能给你取名字?因为你是他们的孩子啊。那导演为什么能给片子取名字?因为那是他的孩子啊。
  《重庆森林》,2002的冬天,空落落电影院,我和何西,笑,静静听《CALIFORNIA DREAM》,我把头埋在他手肘,硬邦邦的座位软绵绵的衣服。
  回忆是我的孩子,我可以给它取名叫永远吗?
                 
                 
  街上非常喜气,有点普天同庆的意思,整得跟慈禧大寿似的。这个城市的气质已经被汽车尾气和商业气体界定,像一张被各种元素混乱打造的唱片——尴尬的尾随。街是空的,我耳机里AVIRL在唱《MY HAPPY ENDING》,分外明亮的声音,加速度的快感,想跑起来,还好体重够磅适时阻止了神经冲动。
  吃饭的地点定在后街一家新开餐馆。改革开放真是日新月异啊,我几天蜗居而已,后街就像模象样地做起来“E条街”,全是新新人类的架势。走了一段,又发信息去问卡卡,有明显的门牌没有?她回信息过来说,有,有,有一个大美女站在门口等着你,就是本小姐。我说,你放人家餐馆一条生路吧,你往那一站,怎么会有客人敢进去?
  后街本来是很朴实的一条老街,有一段,一排溜的老字号,非常地道。我喜欢吃吴记的葱油饼,喷香酥脆,一口不过瘾。我曾无比激动地对何西说过,亲爱的你去拜师学做葱油饼吧,我任你使唤。他说好啊好啊我去学做饼你来给我跑腿,我们开个夫妻店赚银子。我问他,赚银子做什么?他说,再来吴记海吃啊。
  人说,睹物思人。我睹不到旧物,却思故人,足见视力有多好。
                 
                 
  “让一下。”有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哦。”我忙侧过身去,看见一个大箱子,高高的碟堆成一道屏障,看不清箱子后面的脸。“要帮忙吗?”大过年的,发发善心也好讨个吉利。我问得相当有风度。
  “你让开就是帮大忙了。”他说,非常郁闷的口气。
  我拿眼看看他,要不是还没吃饭没什么力气早就灭了他了。再一想,如果请吃饭的帅哥正在旁边,看到我那么野蛮,形象尽毁啊。于是压着火气说:“请问一下,”AFTER 17“这家餐馆怎么走啊?”
  “你往后走十步,看到有个绿色垃圾筒,再抬头就到了。”
  “哦……垃圾筒……啊?”我惊疑地抬起头,看到他的背影,深蓝色外套,后背上印有大大的NO.7.七是我喜欢的数字,简洁,有力,独特。高中考完以后跑去打了一个耳洞,很疼,我躺在那个躺椅上快把把手捏烂了。打完之后戴过一个耳钉,7,是在我耳边的数字。何西骂我,他生气地说你怎么那么傻啊你知道如果感染了会出事的。我对着他笑,剪着短发,露出戴耳钉的那只耳朵。银光闪闪。我的耳朵很小,耳括很硬,算命的说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后来我就不相信算命的了,因为我非常容易放弃。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19:39:12 | 只看该作者
放弃一场烟火盛放的过去,一个人看回忆的黑白电影。
  放弃一个欢天喜地的白昼,一个人尝黑夜的疼痛流离。
  放弃一次人声鼎沸的PARTY,一个人听反复吟唱的自言自语。
                 
                 
  终于到达“AFTER 17”,起了那么另类的名字却主打香辣小龙虾。让我不禁想起高中时一个学姐,叫颜琳,特美女的名字,结果人长得跟成吉思汗似的,我一想起她来就觉得自己身轻如燕还减个什么肥啊。
  请我们吃饭的男生叫易林,长得阳光灿烂,看情形是卡卡的新男友。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卡卡就蹭我旁边说,怎么样,还行吧?我说你怎么尽拣好的糟蹋啊,这不是暴殄天物吗?!她说我们认识三天了,他是音乐系的,这店是他朋友开的,你就敞开肚皮吃吧。
  我认识卡卡以后曾用尽我的语文能力形容她身边的男朋友是——铁打的空位流水的少年。水瓶座的女生,能气定神闲地站在气体暧昧的透明玻璃瓶里左右爱情。
  小龙虾的味道很正宗,我记得老字号的店里有一家是做小龙虾做的很灵的。招牌忘了,那种店,会使人闻香而去,活招牌啊。第一次去的时候是秋天的一个周末,何西说别吃葱油饼了,走走走,保证你喜新厌旧。那家铺子是靠梧桐树的,秋风里落叶飞扬。我跟何西争着吃小龙虾的时候他问我,哎,灵灵你毕业去哪里?我喝着料汤说挨哪不是混,造化呗。卡卡曾经跟我说,哼,我小时侯那得叫心比天高,什么北大清华,我非哈佛不上。什么破大众,我开的起码是宝马。不过现在我现实了,能上个上海大学,开上一辆奇瑞QQ也知足了。
  人算不如天算,高考结束后我发现中国的教育制度对我来说是个定圆,以我家为圆心,任我怎么跑,还是逃不出这个城市的范围。我妈挺乐的说这样我好照顾你,省得你一个人在外面疯。我听着这话就觉得俩眼一黑——命苦啊。
  何西去了沈阳,非常寒冷的一个城市。他走的那天我没哭。火车的汽笛非常响,足以掩盖泪滴碎开的声音。大一那年,他来看我,坐了一夜的火车,早上六点到的。穿着深蓝色外套。人瘦了很多。坐在吴记吃早饭,他说,你一点都没变。我哭了。埋着头。很小声。他说,真的没变啊,我以为我走那天你真的长大了,能控制情绪了,原来你还是没能忍住。
  我有整一年的时间在浪费,对回忆宠爱有加。认识了一个哲学系的男孩子,有干净的笑容和浅色背影。和他聊天,给他听我新烧进MP3里的歌,一起去KFC吃饭。卡卡说,天哪,你太能耐了。他长得唯物论一样帅!我说没什么感觉,只是很无聊,反正感情能培养。“哲学系”是个温和的男生,脾气和温带海洋气候一样恒温。我对他怎么发脾气他都说,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我冲着他吼说,你不好个什么呀,是我自己在生气。他惴惴地说,生气是主观的表现,能被客观环境改变的,现在我没劝好你,是我不好。我说你去死吧去死吧,我是唯心主义者。
  很多时候他问我有没有空,我说我很忙,在准备考试。然后自己一个人看一场独立电影打发掉一下午。偶尔我去他系里陪他上课,体会一次被女生嫉妒的爽快感。趴在他身边睡着。太阳很暖。我不愿把头枕在他手臂。梦是冷的。何西。火车。裂痕。
                 
                 
  卡卡问易林,你不是说老板是你朋友吗?叫来我们攀攀交情,下次带朋友来兴许能打折。
  易林说他也许在忙。卡卡一脸的骄横样说你又没问怎么知道他忙不忙。易林见状就立马掏出手机来,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卡卡曾说我是唯一一个不能被她调教好的朋友。我强调说因为我是女的!
  手机里传来死了人似的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叫的……听着那丧气声音就够对不起了。我说,易林你音乐系的啊,认识那个什么才子吗?你们音乐系不是有个特牛逼的人物吗?
  易林很不好意思地说——他就是老板。我朋友……这家餐馆他开的。
  我顿了顿差点没把整只的小龙虾吞下去。什么什么?拽到不行的音乐才子开饭馆,还卖小龙虾?!等着上头条吧。
                 
                 
  易林坚持要送卡卡回家,我说那再见了,我走这边。卡卡捏着我的手说我怎么看上这么一婆婆妈妈的人啊跟我妈似的。
  “哲学系”也会陪我回家。有些时候我晚上有课,他来等我,先在图书馆看书,看到我下课了就下楼来接我。我们系里女生多男生少,“哲学系”一下楼女生的口水全然不顾重心引力全往上抛了。“哲学系”木木地走过来站到我身边,脸色很不自然,像和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我没好气地嘀咕他:“你不会往门口等我吗?你当我是犯人会逃啊。”他紧张地说,没有,我在楼上图书室找资料。他送我回去,路过小吃一条街,我说去吃夜宵好不好?他犹豫了半天说,我不喜欢吃这个,但是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陪你。我看着他那样,就没胃口了。说行行行回家吧,我煮泡面吃好了。
  街上忽然灯齐刷刷全开了,我回头去看自己的背影,像个病孩子无力的躯体,在寒风中缩成一团。旁边的唱片店突然响起陈绮贞的《我的骄傲无可救药》。我曾那么爱这个躲在木吉他的旋律里唱歌的女孩子。在BLOG里的背景音乐全部是她的。有种在瞬间绽开的安静力量。有一抽屉关于她的东西,卡带,CD,书……,放进一个时光的柜子,遗失在高三毕业的浓郁绿夏。反正无聊,走进那家唱片店去淘淘。店里有人在试碟,我径自往货架上看。淘碟是念高中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只要口袋里有点银子的叮当声,就忍不住要让耳机里出点新鲜的旋律。中北街有过一家很棒的碟店,老板是广州人,D版碟卖得名号响当当。他一见我和何西来就说——你们两个唔要鬼打鬼(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因为我有一次踩着何西的脚说,你丫让我一次会死啊?!他满同情何西的,给我找了钱之后又问何西D版的要不要?其实质量也很好的。
3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19:39:59 | 只看该作者
“你等等,我接个电话。”——我抬头去寻声音,怪耳熟的。
  门口打电话的男生穿着深蓝色外套后背上印有大大的NO.7.我拿了一张碟过去,他打完电话走回来。看看我,怔了一下,笑笑。
  “这次你让我好不好?”我笑。
  “我又没挡你道。”他说,“喜欢陈绮贞?”他拿过我手里的《AFTER 17》。
  “我给你让道,你给我让价。公平啊。”我说,“她的吉他,很好。”
  “要试吗?”他问,动手要开机子。
  “不用,我听过了。MP3里就有。”
  “那还买CD?拿着当镜子照吗?”他自己笑起来,牙齿洁白,“你是淘惯碟的,这个货还没上架子,我搁后面的箱子里了,居然也能翻出来。”
  “隔壁的餐馆也这个名字。”手机叮叮当当响起来,我一边付帐一边接电话。
                 
  敷衍是平淡的积极行为,以最后的平淡消极为代价。
  我跟“哲学系”,以正常得要死的速度消费过一种叫爱情的东西。看电影的时候坐在一起,他有时说,你看得好认真。我说哦,不搭理他。秋天里起风,又下了一阵子雨,他陪我去等公车,打着伞,突然抱过我。我怔怔说怎么啦?他说刚刚风很大,你睡得晚,眼睛本来就不好,怕你迷了眼了。我的眼泪掉下来,化在他胸口的温度,以一种忏悔和怜爱夹杂的状态。
  卡卡说:“你真是最恶毒的女人了。你凭什么为了一个何西把人家好好一男的花样年华给蹉跎啦?”我喝着牛奶不肯睁开眼睛,躺在沙发上说,要不就跟他分了吧。卡卡用垫子砸我,说,“就说你是最恶毒的了,说分就分,到时候我借肩膀给他靠着哭吧。”
  以爱的名义去浪费一样感情,真是可耻。
  若以孤独去奉养一种回忆,显然愚蠢。
  搞半天,原来我是个不仁不义的傻瓜。
                 
                 
  “哲学系”和我分开有半年了,分手是在冬至日。
  地理上说,冬至日北半球夜时最长。我挑了这么个日子来祭奠消失不存的念愿,对何西了无奢望,对“哲学系”没有感觉。分手那天他没说什么,夜里八点多,咖啡店的灯光暧昧得像交织的烈爱与贪欲。我说,分开算了,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的。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点恍惚,跟背着台词似的。他怔住,低头喝暖香的咖啡,说,我早知道你会说这句话。该死的咖啡店也不放点什么JAZZ之类的音乐,偏偏选了一首〈断点〉。
  “……想起我们有过的从前/泪水就一点一点开始蔓延/我转过我的脸不让你看见/深藏的暗涌已经越来越明显/过完了今天就不要再见面/我害怕每天醒来想你好几遍……”
  真跟拍电视剧似的了,还配这么个音乐。
  “我一直有看你的BLOG.我看到你写——拿不起/对谁都对不起/这难题/不但不有趣/伤脑筋/相爱果然不容易/上帝的设计。”他说,把糖加在我咖啡里。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个地址的?”
  “是……那个何西……叫我去的。”他说,抿抿嘴角。
  我从来不知道我眼睛还能睁那么大的,心里有种排山倒海的汹涌情绪在淹没我。“你认识他?”
  “他找到我的,不让我告诉你,还说要好好照顾你。”
  “你去死吧。”我朝他吼,踩着啪啪啪的脚步跑出去。
  BLOG的名字叫——心有灵犀。取了他的西(犀)字,取了我的灵字,却取不到爱的名字,哪怕只一划呢。有陌生人看到,留言,说,这个BLOG好漂亮。我对她们说,两年之后它就消失,不管有多绝美。
  幻灭的彼岸是重生,带有烈烈的疼痛感,需要时间的摆渡。
                 
                 
  电话是何西打来的,他的声音带有喘气声,说,新年快乐。
  这句话像病毒一样在泛滥。
  接着我就用一道防火墙挡——“你也是,新年快乐。”语气平淡得像兑了水的劣质牛奶。
  我在那个冬至日,坐最后一趟航班,飞去沈阳。到了之后,打电话给何西,说,我的事你管不着!然后就卸了电板。去买返回的车票。
  以沉默暴戾捏造一种破碎的完美,这是最后的ENDING POSE.——“你一个人吗?”
  ——“两个。”我没说错,老板站在旁边,我不能当他是空气。
  ——“哦,没什么事,过年了嘛,新年快乐。”真是标准的格式——头尾呼应,生怕我新年里郁闷。
                 
                 
  一个女孩子进店里来问,有没有NIRVANA的《NEVER MIND》。老板皱着眉头说我有,但非卖品。
  我有那张唱片,在“三夜”淘的。“三夜”是一家咖啡店,兼售唱片。我是去淘碟不假,和何西一道,既不行凶,也不偷窃。糟糕的是,我妈妈居然在那里喝咖啡。更糟糕的是,她发现我拉着何西的袖子叽里呱啦乱侃比我表情僵硬得喊,妈妈你也在这里啊要早得多。她根本没拿正眼瞧何西两下(就看了一眼),问我:“你手上拿着什么呀?”我连忙从背后把唱片转到何西手里,抽动着表皮陪笑说:“这里灯光不好,我真没拿什么。”她转头看着何西,眼光正义得跟替天行道似的。何西乖乖交了碟。这下好,等于是把我的命给交出去了。
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19:40:40 | 只看该作者
“你还挺爱好音乐,顺带还培养我们家灵灵。”
  “妈妈,不是……”
  “没表扬你。你给我回家去!”
  我看看何西,只能用眼神说——顶住了啊!拿着我的包,撤了。
  那张唱片不仅有充足的音乐质感,更有我和我妈激烈斗争的硝烟气息。我妈说你丫头犯傻也得挑时间,你现在要考试,你跟这么个人混在一起你玩得起输不起。我尖着嗓子叫她要胡说也得拣地方,我和一同学去买一张碟,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她很生气,我也是,困兽的决斗一样的气势。
  “你真的要NIRVANA的那张碟吗?”我问那个女孩子。
  “你有?”她和老板异口同声地问。
  “明天这个时候仍旧在这里,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把《AFTER 17》放进包里,走出门去。
                 
                 
  我把头发剪短了。
  剪了刘海,打薄,短短的。走在风里觉得脖子很冷。
  “哲学系”来我的BLOG留过一次言,在那个冬至日之后,说,你有懒散的表情和头发。包括对爱情的态度。
  我回家给他写了回复,我说,我的头发剪短了,在冬天要过去之前。
  我去超市买了一堆家居用品。在阳台种了绿色的芦荟和君子兰。不再偏执地喜欢蓝色。我养了一条叫OK的狗,傻乎乎的,喜欢用毛茸茸的头蹭我的脚踝。开始去学校上课,去家里陪妈妈看泡沫剧。卡卡说,灵灵我终于把你调教好了!
                 
                 
  和那个女孩交易完那张唱片之后,我常常跑去那家唱片店。因为老板在门口挂了一张牌子——巨经典典藏唱片只在这里!!
  我把高中时淘过的碟全搬到这里了,跟老板说,放你这里挂个牌,我只要成本费。
  他说,不卖了不卖了,全藏我家去吧,反正那么划算。
  我说,不准藏私!要造福大众!
  OK很喜欢他,会蹿到他的膝盖上睡觉。他在那里玩CS,喝可乐的时候死咬着吸管。
                 
                 
                 
  我生日那天,他对着我唱——拿不起/对谁都对不起/这难题/不但不有趣/伤脑筋/相爱果然不容易/上帝的设计/只是太容易/掉进爱的陷阱。
  心跳窒息。
  BINGO!完全正确。
  他是“AFTER 17”的老板,他是音乐系的才子。他是OK的朋友,我的现任男朋友。
  他问我:“灵灵,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我叫着远处滚着肥嘟嘟身体在跑的狗说——OK!
5
 楼主| 发表于 2009-2-20 19:42:41 | 只看该作者
三年,cheer出唱片,用了他的名,sun ,太阳。
很诧异,很讽刺。
6
发表于 2009-4-8 16:20:10 | 只看该作者
我很喜欢。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文章还是喜欢歌。
也许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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