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

鸢尾

      一个人前往。从北京出发，坐火车，听着铁轨声。喝完自己携带的大罐白开水，吃了几颗奶糖。无心阅读，就看着窗外。最上面的铺位，视角不是很清晰，空气有点压抑并透晰。想象，底下有年轻的女子，大声囔我：上面空气怎么样。我便会探头，说，很好。    为了避免拥挤，凌晨三点，开始在洗漱间清洗自己。用白毛巾擦身体，刷牙，没有用洗面奶的习惯。即便，没有门遮蔽，这样的时段，清洗也可以是很隐私的事。
      到达内蒙古的时候，还是在市区，坐了长时间的大巴，没有间隙地移动到草原。因为，独自出行，没有跟旅游团那么好找住所。一个人走到草原深处，适逢游牧民家便敲门询问可否借宿。一开始，会习惯地带上一句，你可以适量索取住宿费。总是没有结果，脚有些红肿，有起泡的迹象，便脱下鞋来行走。后来，便省去后半句，结果就立刻被收纳了。那户游牧民，似乎很惊讶我是一个人走着来的。女主人跑去和孩子挤一张床，将自己的床让给我睡。这儿，水不多，她还是烧好了热水给我泡脚，说些琐事，才晓得，她的丈夫两年前去世，剩下这个孩子。看得出，她没有怨言，对生活抱有热忱。
      停留的五天，记得清楚。那儿，没有商铺可以逛，女人上她哥哥那吃饭也会带上我，并做当地的酸奶酥给我吃。我却很不给面子，因为那味道着实很像呕吐的味道。喜欢，她做的奶茶，后来走的时候，她一定要我捎一瓶。晚上，常常不能入睡，便走出蒙古包，躺在草地上看天空。没有什么星星，意境不是很好，有牛羊粪的味道。当时的蒙古包，已经不再是完全的移动式，底是水泥打实的，只是上面的布块可以移动。做这样的移动设计也并不是因为游牧的生活，现在，虽然还是有游牧，但常常到亲戚家过宿，无需移动家居。那样，只是为了方便拆洗。
      因为缺水，五天里只洗了一次的澡。该不算是洗澡。只有少量的水，用带来的白毛巾擦洗。用剩下的水，认真地清洗头发。用黑色的长浴巾包裹头发，和女人一起坐在草地上吹风。草原的夜晚，风是大的。当地的浴巾都是帆布制的，布质粗糙，却适合擦洗。
      走的时候，她带着孩子来送我，不再是步行。她牵自己的马匹，我们一同骑着去。还是骑马的新手，却没有什么不适。因为，她的马儿有些失控，奔跑起来，我的马儿便跟着跑。她担心地回头照看我，我却很惬然。只是，隔天也为此屁股疼了好久。
      我想，留下一些钱给女人。她执意不要，还交给我很多当地好吃的特产，都是我平日里喜欢的，没有酸奶酥。我只好，留下一些在北京淘来的大块布料，一些奶糖，明信片，以及一些零碎。她很乐意的接受了。
      继续的旅途，返回北京。坐飞机回来。
      晕机，即使吃了药片也没有什么效果。看着，她送的东西。和大块的布匹。还是心存温暖。

      无疑，她是热情而细心的女人。这样的人，现世已经很少见了。

      从来就觉得，诚实、善良的人，本身就很富有。

                                                                    鸢尾。

゛cadenza

2009年8月份
旅行到内蒙古.
看到跟想象不太一样的草原.
惊叹人类的毁坏环境的能力.

有些事物.趁它面目还未模糊.得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