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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儿开在你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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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17:35:4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Bavin 于 2009-5-17 20:56 编辑

那些花儿就开在你家门口,我的采撷就是偷盗。
——题记
长过门槛的野草,已没过了锈迹般般的门牌。一片荒芜,袭向你的记忆深处,一个卑微的年生,一片叶就足以遮住你所有的往复。你把生命埋进沃土,让自己感觉到成长与充实,你的命运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在一起,因为你心底的所有波澜都起源于一个名字,那只是一个符号,只是一个符号。
你看到,现在最杰出的爱都死于无奈。而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适时离场。
初夏的清晨,夕站在阳台,身体狠狠地伸向前,她穿着好看的粉色的上衣,淡淡的微笑,细长的发尾顺着风的方向延到时间的方向,她伸了个懒腰。当然,她不会注意到某个角落的某双眼睛,他关闭了闪光灯,将这好看一幕记在镜头,刻在心里。
这里的清晨,永远是清澈而浪漫的。微露洒过浅蓝的天空,安静的像是夜晚盛开的花朵。那是开在天上的花朵,它若是掉入人间,便就成了原罪般的只可膜拜,而不能亵渎的东西。所以,他总是远远地去看着她,并不在意她是不是留给了他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他甚至没有去打听,女孩子的名字。他把刚洗出来的女孩子的照片放在桌子上,阳光透进来,帘子飘起来,他看着手里的影像,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将它放到摄像册里,那里面,装满了两个人的相片,一个是莫。莫,是他的女友。
他,是个摄影记者。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报社上班,只是一个无闻的小报记者。而莫,出身于当地一家大企业家族,有着坚强的一面,却保留着小姐的脾气。他是个穷却总是常常失忆的男人,她是个富但一直细细关心的女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爱的,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每次在KTV,当他唱起《那些花儿》的时候,她总是很鄙夷,她痛恨那句“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她觉得每次他唱起这一句的时候特别的动情,她知道,那份情里,没有她的身影。但是,他知道,她想错了,他在唱的时候,总是知道,眼前的她会离他远去,他只是在努力地回忆过去每个浪漫的瞬间,但是又想不起来,岁月,过去与现在纠结成了混沌的一团,他无法解释,大概有一天,他也想不起她来了。
但他们一直相安无事。他给她拍很多的照片,放在一个很大很大的相册里,她说,那是专属于她的相册,容不得别人的微笑。每次她这样说起的时候,他总是笑笑,给个暧昧的表情。
城市的郊外,有片林子。长着很高很盛的树,春天的时候,到处都泛滥着绿色,树底下也开出了一些些白白的小花,他常过来采风,她常过来陪他采风。有些时候,他们在这里会碰到一群老人,他们把这里当成了天然的戏场。他们总是打扮的花姿招展。观众,只有几个,偶尔也会有路过的人,席地而坐,静静聆听。于是,他和莫也席地坐在了最后的位置,听他们唱戏。有一次,莫问他:为什么他们总是乐此不疲呢?旁边的一个老人答道,因为阳光总是这样灿烂,有个人愿意陪他唱到最后。这个回答,是多么的精妙。人生,不就是这样一场几个人观摩的戏吗。其实,他从来没有听懂过他们到底唱什么。他几次试图问莫,唱词究竟讲得是什么,但每次他都发现,莫依着他的手臂已经恹恹欲睡了。这个时候,他想把她比作一只懒懒的猫。于是,他给那些老人拍了张照片,第二天,登上了报纸。但此后,他就没在那里见到过那群老人了。他们,或许换了个地方吧。他想。
一朵花,散发着幽香,缠绕在春天里,正如那些藤蔓的曲曲蜿蜒的虬枝。温厚的日光已经把生命摸得非常柔顺。
后来,他离开了那个城市。一个人。一个跟随他多年的相机。那本相册,那是她要他带上的。
记得天天想我。她一遍遍小心地嘱咐着他,仿佛转身他就不会回来。
好好照顾自己。他一句句细心地呵护着她,仿佛他真的不会再回来。
转身,不回头,他进了登机门。她看着他的背影,灼灼地泪到心底。
到了新的城市,一座座陌生的楼宇。他穿行在人流里,感受着那份不被任何人在意的孤独。电话响起,到了吗?还好吗?有想我吗?
没有。他脱口而出。那边无声了。他挂断电话,举起相机,朝着人流,随意地拍了几张。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三天,他租住了一处房子。院子里,有一株樱花。他说一定要等到明年它最美的时候,让它死在相机里。房子是过去的老建筑,据说是一个法国的设计师设计的,后来被一个日本人买下来。这株樱花,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种下的吧。然而,多年的改建,让房子有些面目全非。但仍然是独树一格地坐落在被时光抚过的角落。光线,被阻隔在顶部弧度柔美的窗子外面,只在脱膝而粗糙的木地板上留下斑簿的点碎的暖色。铁艺栅栏,锈迹般般,青苔在墙上留下泪痕般的羞涩。
他在这里的三楼,拥有一间房子。阳光仿佛宗教信仰般会偶尔来朝拜几刻,他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教堂。
隔壁住的是一个女孩子,他见过几回,她只是像对每个陌生的人一般微笑,然后与他擦肩而过。他觉得她若是再高傲些当是会成为张爱玲那般的女子。她叫夕。
傍晚,他坐在樱树下,翻看着带来的相册。那是个秋天了,荫凉的风穿过樱树的枝干,叶子也就落了。他掸过落在相片上的小小的微物,就像是在擦拭着回忆。这个时候,她走过来,“我可以看看吗?”然后就顾自地拿起相册。那一刻,她抬起手来捧着相册,他看到她右手四指上的银戒指。
“这女孩真好看。是你女朋友吗?”
还没等他回答,她便绕凉椅,径直地走向了屋内。他笑了笑,真是个爽直的女孩子。
过后的很多天,他又并没有再遇见她。清晨,推开落地窗,去到阳台,穿着粉色上衣的她正凝视着往东的方向的天空,那边有些云。他赶忙跑回屋里取出相机,但她已不在。于是,他对着空的阳台和那片云做了个景仰的姿势,拍了下来。
以后的每个早晨,他总是早早地起床,到阳台,向右边看去。有的时候也会看到她,她对他笑笑,“早”。有一天,下着小雨,还没到平时的时间,他已经听到隔壁推门的声音。他轻轻地拿着相机,右边的她正盯着落着雨的樱树,专注地。咔嚓,他把雨里的她记入相机。她转过头,对着他再笑笑,我叫夕。然后就转身入室。他顿时木讷。
一来二往,他们也熟了。
闲谈了几句,问起她手上的戒指。“你结婚了?”她取下来给我看,“没有。但是就快了。”他也笑了笑。“可以让我给你拍几张吗?”这个时候,电话来了。他接起。“你有其他女人了吗?她在吗?她吃过了吗?”他感觉到厌烦,直接挂了电话。而夕也进了屋,只是,他的手上,还拿着她的戒指。
他去敲她的门,“你的戒指。”“谢谢。”
他回去后,给莫打了个电话,“我没有其他的女人,我们分手吧。”
那边接着沉默。“我过一阵子结婚了,你要来吗?”
原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祝你幸福。”
那天下午,她敲开他的门,送他一本《白痴》,她穿着粉色的那身衣服,头发刚刚洗过。她说,这个,你也许喜欢。那一个瞬间,他望着这本书,恍然回到了尘埃中的心动。
二十几岁的时候喜欢的一个女孩子。看起来明明朗朗,就像是路边开过的很大的花朵。那年的秋天到第二年的春天,她都是走路回家。他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以至于她的每一个姿势,他都谙熟于心。熟知她走路不会回头或左顾右盼,熟知她喜欢读书。有一天,他经过她常常去读书的林荫,忍不住给她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子安静的坐在草地上捧着一本书,那本书叫《白痴》。
而那个夏天就这样淡出了生命,仅仅沦为了记忆的一部分而已。
而那天,夕送了他一本同样叫《白痴》的书。他在被回忆击中沉默不语的时候,夕站在门口一直没有离开。半晌,她说,为我拍张照吧。
于是,她站在她的阳台上,他站在我的阳台上,她依然望着东边的天空,不语。他举起相机,却不忍去按下快门。那被定格的,是一个陌生的场景。你知道吗,他还没有回来。她转过头来,泪流满面。他来不及调整,轻微地触碰到了那个敏感的按纽。
但我会去找他的,我能找得到。她对他说。照片洗出来的时候,他发现,某个角落在闪着光,不是眼泪,是那枚戒指。
恍恍忽忽地,他听到了口琴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一只手一样,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像梦游一样遁着声音而去。他看见她坐在樱花树下,认真地吹着口琴,长发垂下来遮挡住了半边脸。旁边有野草耷拉着芒刺,细长的叶子一株株地舒展开来,粘在她黑色裙摆上。一群蜻蜓起伏飞舞,有时落到她的头发上,肩膀上,有时落到草叶子上。黄昏的天空血红的,照着她,在她周身散发出一种奇幻的虚幻的凄美的光晕来。他的心里掠过一阵痛楚。他朝她走去,慢慢地朝她走过去,在离她七八步远处站住。口琴的调子吹得断断续续的,流淌着一些伤感,一些孤寂,一些无奈。他的眼睛潮湿了。在她放下口琴,抬起眼睛望着他时,他清楚地看见她那双好看的黑眼睛里,涌动着深深的伤感。他装作满不在乎地笑。
她勉强地笑了笑,低下头,长长的叹惜了一声。
他的眼睛突然酸涩,转过身,快步离去。
而夜里,他听得到,右边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的啜泣的声音。压抑、悲戚、绝望,像雾一般弥漫到他的屋子里,濡湿了窗台、桌子,以及被风吹起的一角的窗帘,床对面的墙上乱舞的影子。他感觉的到,她在变化。早晨,她站在阳台,一遍遍地梳着头发,冬天过去了,樱花开始抽出新芽,她慢了下来,像是被这景象吸引了似的。她依旧对他微笑。而谁也不提那夜的哭泣。他像那些栖息在樱树下的小花一样,默默地陪着她。
春天的降临,让这里渐渐有了生气。他还是每天举着相机不断地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那本相册已经挂满了夕的照片,她取出来,一张张地赏玩。一边说,你怎么会没有名气呢?然后又放回去,把相册给我。
两个月后,他送她去机场。一小时后,有架飞机要飞去上海。
一路上,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进机场的时候,他问她,你还会再回来吗?
她头也不回地答,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走得很快,以至于他不得不紧走几步才能跟上她。
在入口处,他又问她,你还回来吗?
这回,她转过头来。他再控制不住自己,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她的眼圈红了。她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垃起他的手,慢慢地把相片放到他手上。
她松开他的手时,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握着。她走上前,张开双臂拥抱他。他听到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在他耳边说,以后每年春天,拍几张花开的照片寄给我,行吗?他使劲地拥抱了她一下,松开,用力点点头。
她拉起行李箱,一步步后退着走,凝视着他。那双好看的黑眼睛里,涌动着他熟悉的伤感。突然她转过身,穿过绿色通道,消失在五颜六色的人流里。
在巨大的玻璃墙外,静静地停着一架飞机。他拍下了,飞翔的静姿态。
回到院子。他发现,春天就快要过去了。院子里的那树樱花,凋落之姿,犹如飞雪。他拍下了,飞翔的死亡。
天空的蓝色被洗得发白了。
他打了个电话,莫,还好吗?
恩。还好。
今天母亲节呢。你有没有生个小BABY啊?
呵呵,快了。你有几年没去上坟了吧。
恩。
5月12日,他躺在凉椅上,午后的阳光,有多温暖。他突然看到,樱树下的花也开了,红红的,斑斑点点的。于是,他回去拿相机。突然,大地震抖起古老的房子,片片瓦瓦都翻滚起来。男人没有走出来。
平息后,在最靠近樱树的地方,一朵红花还没有落败。人们循着微弱的声音找到了男人的身体。男人紧紧地抱着相机,死死地抱着,大片大片的鲜血盖过的镜头。男人说,洗了,寄出去。然后,掉过头。人们看到,他那不易发觉的笑容。
人们把他相机里的胶卷洗出来,一朵骄艳的红花,在相片的中间。
沙发
发表于 2009-5-14 19:54:17 | 只看该作者
接下来会有如何的等待呢?
3
发表于 2009-5-14 20:04:40 | 只看该作者
待个啥嘛···{:5_109:}
写好了一起发上来啊····{:5_112:}
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20:52:56 | 只看该作者
呵呵。。。。 2# 复苏的眼泪
5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20:53:30 | 只看该作者
呵呵。。其实已经写好了。只是没什么时间打。。呵呵。
3# MC1
6
发表于 2009-5-14 22:18:16 | 只看该作者
占个位子`等刷新!
7
发表于 2009-5-15 15:31:13 | 只看该作者
接下来会有如何的等待呢?
复苏的眼泪 发表于 2009-5-14 19:54


眼泪··我的头像似曾相识··
8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21:06:39 | 只看该作者
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三天,他租住了一处房子。院子里,有一株樱花。他说一定要等到明年它最美的时候,让它死在相机里。房子是过去的老建筑,据说是一个法国的设计师设计的,后来被一个日本人买下来。这株樱花,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种下的吧。然而,多年的改建,让房子有些面目全非。但仍然是独树一格地坐落在被时光抚过的角落。光线,被阻隔在顶部弧度柔美的窗子外面,只在脱膝而粗糙的木地板上留下斑簿的点碎的暖色。铁艺栅栏,锈迹般般,青苔在墙上留下泪痕般的羞涩。
他在这里的三楼,拥有一间房子。阳光仿佛宗教信仰般会偶尔来朝拜几刻,他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教堂。
隔壁住的是一个女孩子,他见过几回,她只是像对每个陌生的人一般微笑,然后与他擦肩而过。他觉得她若是再高傲些当是会成为张爱玲那般的女子。她叫夕。
9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21:04:58 | 只看该作者
恩,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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