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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零时二十四》最后更新时间:2008-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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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2:30: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文|于佑佐}


墨黑蔓延。夜幕盖天。

繁星渐露。月影显现。

灰尘停留在沉睡的大街。昆虫栖息在幽静的林叶。花朵安眠在梦乡的泥土。

这是属于大自然的时间——夜深二十四时。

--------------------------------------


[零。]


夜深二十四时,又称凌晨零时。然而这个时间,是代表一日之终,还是一日之始呢。

韶日更迭。终始难辨。这样的回答不知又是否贴切呢。


[一。]


因为咳嗽,又在夜色沉淀的深夜醒来了。由于一直懒去吃药,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快两周了。
咳嗽的时候,我必须喝水。我曾经尝试过刻意不去喝水,试图让病菌自己感到疲惫,那么它们以后就不会再来烦我。但一直等到咳得快窒息的那刻,它还是不肯放过我。

它等不到它想要的,是绝不罢休。
如同,我等不到你,也绝不罢休。

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习惯了每周都去图书馆。而每次,我都会在展览馆里徘徊一大段时间。似乎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画面的重生。

两年前,这里曾经定格了一个光色绮丽的画面。
画面的主角有我,还有你。

[二。]

夏空放晴。炽云浮移。
又是一个无聊得在家玩手指的暑假。处于静音状态的手机开始振动了。平时在家,我习惯把手机设置为静音带振的状态,原因与喜欢瘾身登陆QQ一样,我只是想知道此刻有谁需要我,但我并不会回应。正如,我们需要别人的时候,别人不见得也正需要我们。别人需要我们的时候,不见得别人一定会知会我们。而我,更多的时候是不需要任何人。

但今天例外。在手机准备第二次振动之前,我已经接通了电话。
—喂,小佑吗?
—嗯。对吖。
—在忙吗?
—对吖。我好忙哦。我正忙着数一碗饭里究竟有多少粒饭呢。
—呵。那数完的话就去图书馆,下午有一个画展。重点是,那里的美女很多哦。
—哦~~~原来有人又想借助艺术的名义去泡妞。ok,下午两点见。拜。

他叫大煜,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队长。异性缘好,但很花心。换女朋友的频率就像换饮水机上面的水桶一样,几天换一次。每次有人问他,为什么总要那么频繁的换女友,他都会说:你们明白吗?我现在就像一个急诊部的医生,每天都会有大量急需要我的病人在门口排队。如果我不加快诊治的速度,那么会让很多病人得不到应有的照顾的。医者父母心,我真是用心良苦呐……

对于赴约,向来我都很准时。但没料到,今天有人比我还准时。在展览馆昏暗的一角,大煜正玩弄着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而镜头则对准了一位迎合他摆出搞怪姿态的女生。他又在用惯常的招数来搭伞。这招数并不高明,但成功率却异常的高。
首先,用一大堆华丽的赞美词逐一抛向对方。软化对方的戒心,让对方混沌地沉醉于华美词藻中。然后,就请求对方允许自己用拍照的方式记录下对方可爱的脸蛋。最后,以回家后处理完照片需要给对方回发为借口,来索取对方的联系方式。

我不打算过去打扰他。于是我独自在展览馆里游走。参观。
这次展览的画品都是来自一群儿童画家。简单的线条。单纯的颜色。直接的构图。这都是这些画品的特点,而这些特点正是他们这年龄独有的,在我眼中这是宝贵的。我掏出自己视为同样宝贵的照相机出来,让他们的画品延展为一个摄影的作品。
当我低头换镜头时,一道没有先兆的冲力,重重地撞击在我的背部。手一松,镜头瞬间以零碎的形态散落在地板上。镜头碎裂的声音在此刻特别刺耳。如同一具从高空快速坠落的身体,到最后与地面相撞所发出的骨头爆裂声。转身后,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除了一个朝着大门向外冲的人。我来不及反应,那人已经消失在我视界里了。

撕开一包即溶咖啡,把古拉色的粉体倒进杯里,然后拿起杯子走到厨房加了些热水。没有搅拌,咖啡粉很快就溶解在热水中,但并不均匀。可是我却喜欢这样喝,因为这样,每喝一口都可以品尝到不同的味道。我把嘴慢慢地靠近杯口,轻轻地喝了一小口,虽然是淡而无味,但这也算是一种味道。把杯子放到电脑桌上后,就开始上网。
由于之前的镜头摔坏了,所以我必须去做暑期工,才有钱再去买一个新的。大煜在QQ留言说,已经帮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地点是在咖啡厅。还叫我明天下午2点钟去面试。

我特意提早了15分钟来到今天要面试的咖啡厅。
我一直都觉得一间咖啡厅最重要的并不是他们咖啡的味道,而是装修的味道。咖啡,是一个代表浪漫的名词,所以咖啡厅的装修必须要凝造一种浪漫的气氛。这样,来喝咖啡的人才能够真正品尝到最好的味道。这里的装修很有80年代的复古感觉,椅子和桌子都是怀旧而华丽的欧美款色,墙上挂满了很多80年代的电影海报和刻着不同国家字的铁牌。对于一个爱古风的人,眼前的这空间,注定爱到不能自拔。
15分钟后,老板回来了。我上前跟她打了招呼,说,我是大煜介绍来面试的。然后就顺利通过了。

一大早回到咖啡厅,换上制服开始一天的工作。来这里的人客不算多,工作也算蛮清闲的。在空闲的时间我都会拿相机出来拍摄。店里有太多有趣的东西,促使我手上的镜头猎足,遍布店里的每个角落。在墙角上有一个集放员工卡的地方,我随便翻了一下,发现其中有一张卡上面是没贴照片的。虽然没什么特别,但我还是拿起来念了一遍。易渲姿。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2:31:45 | 只看该作者
[三。]

今天是周日,原本是休息天,因某同事有需要,我跟他对换了班次。今天光顾的人客明显比平日增多,工作量也紧随增多。这里的工作没什么难度,只是不停地把盛满热咖啡的杯子从前台揣送到客人面前的桌上,然后把空杯子又从桌上揣回厨房。有时候,我会自信的认为,尽管蒙上双眼,我也能够把滚烫的咖啡安全地送到人客手上。

但不久,就有人证明了我的想法是错的。

在我正揣送咖啡给客人,突然身后有人猛然地推开了我,在失去平衡的状态下,手上滚烫的咖啡连同杯子碎洒在地板上。我转过头,看见一个与我穿着相同制服的女生,正蹲在我脚旁拣员工卡。
是那张没贴照片的员工卡。
杯子破碎的声音惊动了周围的客人,老板也急忙跑过来,问,这里刚才发生发什么事!当我准备开口之前,一句响亮而狠毒的话,如刮风般的迎面打来。那位女生指着我说,他原本想踩烂我的员工卡,想让我重新付钱办一张新卡,但不料自己失去平衡,最后连杯子也弄跌在地上了!当时,除了愕然,我想,连影帝梁朝伟也做不出其他表情来回应她特如其来的话语。
最后,虽然老板没有骂,也不需要我赔钱,但被诬捏的感觉始终不好受。

洗完澡,回房间。第一件事是开空调,第二件事就是开E-mail
信息提示:你有一封新邮件!是大煜发送那天在展览馆里拍的照片。照片还是一惯的以女生为主,风格与以往大致一样。他的作品,看过太多了,已经开始觉得有点腻。所以我只随便的翻阅而已。
荧屏上突然跳出了一张很特别的照片,特别的让我激动。
远处是一个心疼地看着地上碎散的照相机镜头的少年,而特写则是一个正在慌张地往门外奔跑的少女。而她,正是在当日在咖啡厅诬捏我的女生。

我有预感,不久后,这女生将在我的生命中再次出现。

果然,四天后再次重遇她。
天使般的纯白并带有蕾丝碎花的连身裙,配衬一双会在地板上弹奏着优柔旋律的高跟鞋,以童话故事中的公主姿态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但在我眼里,她始终是一个手中拿着毒苹果,一步一步靠近白公主的巫婆。
         她在服饰店光线最弱的一角不停地徘徊,浮动的眼神跟随着脚步声不安地跳动。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随手从衣架上扯下了几件衣服,慌张地往自己的袋里塞。动作显得有些生疏。狼狈。除了我,似乎没有人看到这一幕。她依然保持着原来的优雅,假装若无其事地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站在了距离服装店10的门外。


         我毫不犹豫地隔着横梭的人群大喊,有小偷!为什么是毫不犹豫,我也不确定。可能是潜意识告诉我,这是一个复仇的好机会吧。

她的警惕性很高,或者说她做贼心虚吧。几乎在我叫喊声爆发的同时,她就已经迈出了脚步往前方的出口狂奔了。逃跑的身姿很熟悉,对了,就像第一次在展览馆里逃离时的身姿。


在我的叫喊下,店内愚钝的工作员终于有反应了,立即沿着她身影划过的轨迹追去。由于她跑得很疯狂,就像被囚禁已久突然被救赎的人,向着光芒的出口疯狂的逃离。工作员与她如互相排挤的磁铁中间永远保持着距离。在一段路程的追逐后,她的体力明显下降了,步速渐渐减慢,后面紧随的两名中年男性工作员也渐渐靠拢上去。她那双被恐惧扩大的眼珠望着袋里的衣服,然后转头望向身后的两名男子,然后又转回到袋里的衣服。不停往复。尽管不舍,最终她还是把衣服抛上天空,然后奋力的逃跑,逃向她觉得安全的地方。




我还是站在距离服装店
10门外的位置。没曾离开。

看着她的逃离,我没有丝毫气愤。只是觉得有心有不甘。报仇并没有完全成功。




完全报仇成功,应该算是三天后。


那天又是周日,咖啡厅继续延续人客来往不断的画面,继续上演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剧情。


晚上打洋后,所有工作人员留下来盘点。在多次核算后,当天的营业额和实收的金额数目不相符,相差
500元。老板走到我们面前语气平静地问:你们有谁私自拿了柜台的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大家都没有出声,只是用无辜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四周流动的空气被尴尬的气氛凝固,并慢慢升温,让人窒息的高温死死地包围着我们,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获救。

在那一刻,我们就像坐在森林里守株待兔的那个人。默默地等待。




是易渲姿。是易渲姿偷的。我的指着易渲姿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全落在她装无辜的脸上。对的。我觉得她的表情是装的。尽管她拼命地摇头和说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还是一口咬定是她偷的。由于其他同事都有听说过她那次在服饰店偷东西的事,他们也附和着我一齐指向易渲姿。


后来老板决定开除她,并从她的工钱扣除差额的
500元。



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对我留下一个充满仇恨的眼神。



[四。]

         日光盛放的夏季,很多小说里都形容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而我觉得不是这样。


         春季。
         恋人们可以手牵手漫步在水色春暮里繁生的花朵围成的秘密花园,一边享受着温暖的光线在我们肌肤上记录着青春的符号,一边用耳朵收集对方说的甜言蜜语。坐在春风吹绿林叶下倾微地靠着,彼此沉恋在对方带有香气的体温里。然后说一句,我爱你。


         秋季。
         恋人们可以肩并着肩一起趴在窗台,观赏秋风在空中施展的法术,把青葱的绿叶瞬间幻化为枯干黄叶,然后在地上怀抱着尘埃粒子快乐的打转。对着恋人说,秋天的温度很尴尬,多穿会热,少穿会凉。只有你给我的温度是最适好的。然后拥抱她。

         冬季。
         恋人们可以站在柔软的白雪上,掏出对方亲手穿织的围巾,一头围在自己脖子,另一头系在对方的脖子。就像彼此掌纹经度上的生命线一样。线的另一端注定通向与自己有着同样心率的恋人。然后在漫天白雪飞舞中给她一个吻,一个植入心根的吻。

         而夏季,只是一个洒满一地炙热光片,随便走动都会换来臭汗满身的季节罢了。
         这季节不适合亲吻,拥抱,甚至彼此靠近。

3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2:32:11 | 只看该作者
[五。]

         夏天,我不喜欢选择日光时间去打球。由因打完后的样子简直跟被火化后的人完全没差,帅连同酷一齐熔化在灼热的炎温下。所以夜间打球才是正确选择。打完球通常我们会选择到在球场附近的一间叫“魇”的酒吧去坐。
         酒吧没什么特别,一样是霓光乱扫,嘈乐暴跳。一样是有DJfreestyle地打着碟。一样是有一群依靠着身材赚钱的女子大跳艳舞。

         我们是这里的熟客,只要提前跟老板说,最靠近舞台的1号桌就可以轻松预订。其实不是我们,其实只有大煜是这里的熟客。他对这里了如指掌,包括那群跳艳舞的女子。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大煜推荐说有新艳舞女子演出,我们才选择来这里。

         他说,今晚这里又来了新人。
         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坐1号台。喝威士忌。看台上妖娆娇媚。在音乐的律动下,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剪影在嚣浊的霓光灯下慢慢突出。熟悉,是因为见过她几次。陌生,又因为只见过她几次。

         wa...ow….这妞不错耶。小佑你觉得怎样。
         —正个屁。
         —不是吧。看清楚点嘛,站在中间长头发的那个哦。
         —我知道。她叫易渲姿。是个贪钱的女人。

         虽然我并不怎样了解她,但她是贪钱的。
         第一次,她弄坏我的镜头,为了逃避赔钱,她一走了之。
         第二次,她为了免得掏几块钱去重新办员工卡,故意把我推到,然后又为了不用赔甩破杯子的钱,还在老板面前诬蔑我。
         第三次,她为了不用钱买衣服,而选择直接去偷。
         第四次,她偷了咖啡厅500块。
         而现在,她又为了钱出卖身材。
         我铁定她是贪钱的。

         在霓红酒绿的气氛中被酒精慢慢掩盖了清醒,眼前的影像开始也变得有点迷幻。凳子不是凳子,它是一个垃圾筒。桌子不是桌子,它是一张床。人不是人,他们是一堆蛇。在这时候,突然听到有一把尖锐而无力的声音在空气萦绕。又是一个酒醉的女子在疯狂地大叫,我想。我没有理会,我继续沉醉在音乐,酒精,漫妙的状态下。

         —小佑,那边好精彩吖。主角,好像是你说的那个贪钱女人呐。
         大煜把我拉到了围观的人群中,推开一堆庸懒的蛇看到那个贪钱女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欲拒还迎地挣扎,旁边站着酒吧的老板娘。老板娘拍着她肩膀说,今天是你第一天来上班,要听话。乖,乖乖地坐好。男人的手开始放肆了,原本在她的腰间的扫动慢慢转为向上抚摸。她没有表情,可能是她的头压得很低,以至找不到她的表情。男人像一条饥焚的蛇绕贴在她的身上,动作极度不雅。在男人的手将近抵触她的红色地带时,她使劲地甩开男人的手,站了起来。男人也站了起来,用右手上的烟灰缸在她的额角上砸出了一只血红色的蝴蝶,蝴蝶在哭泣,悲愤地哭泣,它的眼泪是红色的。看来这男人不仅好色,而且极度没风度,他又继续用脚向她的胸部踢去,嘴里说着,贱货,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在本少爷面前扮矜持。好!你不想我摸,我就用踢。

         停手!打女人这么没风度。我说。
         他那双快爆炸的眼珠对准了我,用沙哑的声音吼出了一些分贝出来。我不知道他说什么,可能是现场太噪,或者是他醉了,又或者其实是我自己醉了。不过没关系。我大概也猜得出他想说的话。他随手在桌上拿起了酒瓶就向我冲来,那一刻我毫无准备,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酒瓶在我眼前不到半米的距离快速靠近时,我自然反应地闭上了双眼,就像是在无助的时候,合上眼对神虔诚地讨告一样,渴望可以得到保佑。如果虔诚地闭上眼可以得到神的保佑,那么我一定是很诚恳了,我不但得到保护,而且得到了还击。我的神是大煜。大煜在这里认识很多的人,他们联手很快就把那个男人扔出了酒吧外。



酒吧里的人没有被刚才所发生的事打扰了心情,他们很快地回到舞池继续欢快地跳舞。但易渲姿还是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头依然压得很低,额角上的蝴蝶依然流着红色的泪。



[待续未完...]
4
发表于 2008-7-14 11:02:28 | 只看该作者
加油加油。。。继续写。。。
5
发表于 2008-8-19 21:39:37 | 只看该作者
:hug: :hug:  看着精彩 ,没有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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