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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与朱砂痣的隐秘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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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20 19:56:2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月光与朱砂痣的隐秘情事
                                ——观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
时间:03月19日-21日
地点:北大百周年纪念讲堂
票价:100/120/150/180/200
出品人:周志强
监制:严凤琦
总策划:罗大军、白梅
制作人:李东
原著:张爱玲
编剧:罗大军
导演:田沁鑫
主演:秦海璐、辛柏青、高虎、胡靖钒、赵寰宇、赵焌妍、蔺达诺、王诗蒙
一句话点评:关于岁月的隐秘情事,也只有在舞台上那个透明的屋子里才看的清。


也许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以上的文字,是那些“张迷”和“伪张迷”,“小资”和“伪小资”的文艺女青年倒背如流的话。因为我是学过戏剧的,所以好奇着这样一些文字将以什么样的方式端上舞台。我觉得《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本子是不容易搬上舞台的。一个男人,爱欲与责任。两个女人,圣洁和热烈。其实是人心里普遍的情愫。男人的身体追求着爱欲的热烈,男人的责任恪守着身边的圣洁。就像佛洛依德理论里的“本我”和“超我”。本我要求我去爱,哪怕爱的是朋友的妻子。超我要求我将那段往事埋葬,去寻求社会的认可,去安慰垂泪的母亲。故事就这样在人们的内心里纠结。表现在文字上是引人思考的,而戏剧呢?我们所需要的戏剧冲突是否可以达到。女导演田沁鑫将会如何解读张爱玲的这部作品并诠释于舞台艺术。带着种种好奇,当然还有想一睹秦海璐饰演的红玫瑰的美艳,我走进北大百年讲堂。
这是《红白玫瑰》的首场演出,百年讲堂的座位满着,楼上楼下,颇有当年张氏话剧上演的感觉。话剧还没开始,就可以看到舞台的布景。那是个透明的楼道,设立在舞台中央。我猜想,红白两朵玫瑰将在这左右两边的房间里分别上演她们的戏剧,就像红玫瑰心中的公寓房子。我们住在一个一个阁楼之内,拥有着一些又一些隐秘的情事以及不可述说的伤怀。而舞台上这所透明的房子,让我们看见了她们,也看见了我们,直截了当。
话剧开场,果然,如我所想,圣洁的白玫瑰在左边的房间里出现。热烈的红玫瑰在右边。而不同于我所预期的是,红白玫瑰并非由两个演员饰演,而由四个。也就是说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扮演者分别是两个人。同样,那个男人佟振保也由两个人饰演。一个演员饰演的是“本我”,即那个充满爱欲的我。于红,是热烈的与佟振保的爱,“再受伤也还是要爱的”。于白,是即使被佟振保打入冷宫,却难以熄灭爱欲,与一个小裁缝偷情。于佟振保本身,就是在累累社会重压下的放纵,那里没有责任。而另一位演员饰演的确是社会人中的“超我”。于红,是“还是别在窗子前换衣服了”。于白,是“我爱他,因为在茫茫众人中指定了那个男人是我的”。于佟振保而言,那是众人口中“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真君子。”也真是难为了编剧罗大军,竟想出这样一种方法使得本来可能使场面单调的心理描写一下子变成了舞台上的戏剧冲突,在“本我”和“超我”的对话和争执之中将观众的思考和情绪都调动了起来。最后,佟振保的“超我”将“本我”掐死了,他做回了好人,是悲剧还是喜剧?这里也说不清楚,反正是归于寂了。一切都归于寂,白玫瑰依旧是“窗前明月光”,红玫瑰嫁给了另一位姓朱的“即使受伤也还是要爱的”先生,一切都归于寂了。
中国读书人有这样一个习惯,看一个作品的好坏很大程度上要看是否衷于原著,比如李安的《色。戒》就引发了这样一场争论,我不知道《红白玫瑰》是否也会引来这样的是非,但我觉得一部优秀的作品在于它的美,在于真正让人去看看自己的心。从这点而言《红白玫瑰》做到了。田沁鑫导演让百年讲堂的楼上楼下掌声四起,这掌声除了送给美艳的演员,更是送给了这位中国新锐导演的,是送给思考的,送给这赤裸裸的展现的。我不知道在坐的张迷是怎么想这事儿的,我觉得张女士如果知道会欣慰,不会指责。在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舞台设计和道具使用之中,在抽象而美丽如芭蕾舞剧的肢体语言当中,在灯光和音响的混杂里,人们各自思考着自己的心事。舞台上的公寓房子赤裸裸的展现着人性,而观众们的人性分析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不易察觉的真相。当然,首场演出也必然存在点儿不足,比如“我家的房间的灯光为什么冷冰冰的?因为用的是荧光灯。”也确实“雷人”了点,“灯管”有点像“雷管”了。可毕竟导演旨在把思考放在一个全体性的角度,我们也就笑着原谅了。

经过返场啊,拍照啊,导演的几句俏皮话啊,人潮涌出了百年讲堂,戏剧散场了。我一直觉得戏剧散场本身就是一种戏剧,有点儿悲剧美。人们各自讨论着,红玫瑰的裙子,白玫瑰的旗袍,男人,女人,爱和做爱。男人伤感着他们的伤感,女人伤怀着她们的伤怀,各自坐着地铁回家了。
我坐在公交车上,北京起了大风,把这个城市吹的模模糊糊的。透过模糊的车窗,我看见各种灯,绚烂的霓虹灯和隐晦的粉红灯,冷冷的荧光灯和暖暖的暖光灯,突然觉得刚才的“灯管儿”又不太像“雷管儿”了,有点莫名的隐喻。我坐车回家,挺远。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的换着,打哈气的姑娘和白发苍苍的奶奶,由于硕大一直挤着我的男人和满嘴脏话的无业游民,他们的外表那么明晰,就在你的眼中。而他们的内心,在公寓的灯光里模糊着。关于岁月的隐秘情事,也只有在舞台上那个透明的屋子里才看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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