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车子在我胡思乱想中停了下来。天色竟已在不知不觉中暮帘四垂。一幢未拆迁完毕的楼房耸立在我面前。黑洞洞的门窗象一张张恐怖的嘴等待吞噬迷失的灵魂。
单独跟白瑞德一起时,我们面对的不会是熟悉的环境和人群。我已经习惯他这种追求死无对证的用心。活活,无所谓嘛,反正偶对他也没甚居心。但是白瑞德显然高估了偶的智商,“说说吧,你。今天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里的电话的。”他的表情异常严肃又略带紧张,语气是气恼不安又隐忍克制。
我的第一反应是,此事该完结了。与白瑞德之间,即使他没有做以了断的心思,我也不能忍受突然被推倒舞台中央扮演史料未及的角色,这种质问语气,如同我被其包养一样。当然我不是!我不过时在想要联络到他的时候略施小计从他秘书嘴里套出电话号码,然后电话被其夫人率先拦截而已。即便如此,我没有丝毫要挟的意思啊,我使用了礼貌的问候语,充分展示了我良好的修养和极为标准的国语发音,有礼有节抑扬顿挫。然而就是这样我却遭到了白瑞德非常无礼的质问,如同我与他之间真的发生了不齿的关系而我所在扮演的正是聊斋一媚眼削肩细腰女子,简称狐狸精。
“我做事是非常有原则的。”白瑞德沉了一下,开口道。信不信有你,这个开场白我猜中了七八分,本以为他要说“我有我做人的原则。”这是剧本的格式用语。但是白瑞德毕竟没有入戏,他不谈人生,他用商业语言。
“我选女朋友,注重的是人品。”真稀罕,枕边有妻膝下有子的男人也要讲“选女朋友的条件。”
“必需是品格优秀的姑娘。”哼,品格优秀怎么可能做第三者。
“我决不原谅阴谋。”……
阴谋。
我吸气。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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