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刚下飞机,迎面而来的便是凉爽的风.<br/> 汽车沿着高架桥缓缓驶向住处.街道很干净,随处可见各式各样奇异的树木.就连老旧的居民楼前,也有一排排高大的橡胶树.<br/> 站在三楼的小公寓里,需要抬起头,才看得到随风摇曳的巨大的橡胶叶.哗啦啦的声响,起初我以为是雨声,走到阳台,才发现,那是风在流动.<br/><br/> 午后,坐在必胜客靠窗的位子上,阳光透过薄薄的竹帘漏进来,让人慵懒得想小睡一会儿.周围人细细碎碎的交谈和笑声不断传来,嗡嗡地响成一片.窗外是一片玻璃般闪烁的海,再远点的地方,有起伏的群山.背光的山体只显出浅灰色的轮廓.在山的一边,海陆相接的地方,郑成功叉腰挺立的白色巨像,像一樽不老的神话.<br/> <br/> 坐上出租车,靠在后座右侧的位置上,转头看窗外流动的风景.漂亮的人工湖,变幻的树木,便是我对这座城市最深刻的印象了.<br/> 汽车停在码头上.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渡轮了.下车买了票,夹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望着对岸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红白相间的房屋,突然觉得自己离那些人与故事已很近.同在一个空间里,所不同的也只有时间的抽离.<br/> 渡轮载着满满的乘客,几乎没有坐的地方.我站在背光的角落,看海上的波光粼粼,看船激起的白色浪花.在起伏的客船中,我像是哪家驿马的姑娘,背着相机和日记,奔向幻丽的远方.<br/> 没有响声,却能感到船已靠岸.随着推挤的人群,我登上鼓浪屿.真是漂亮的地方!</p><p> 走过纪念碑前排队等待摄影留念的人群,我们选择了一条幽静的林阴小道.午后的阳光洒下一地班驳的光影.<br/> 路两旁是古旧的洋楼,破败的砖瓦,却依然被完好的保存着.阳光下,竟能清晰地看见精巧的楼檐和廊柱上雕刻的花样.蓊郁的树木遮掩着进去的入口,只有二楼的阳台突显在视线里.我能想象得到,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午后,有位闲雅的小姐,躺在小阳台的藤椅里,读着某家公子的书信,然后枕着柔软的纸张甜蜜地睡去.</p><p> 走到路口,又有几条岔路.一条是幽静的小巷,有碧绿的藤叶从某家住户的院里以曼妙的姿态延伸出来.我撑着遮阳伞走在巷中,想这里是不是也会走出《雨巷》中那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可终究什么人也没遇到.<br/> 走出小巷,路宽敞了许多.一边是高高的班驳的古城墙,也遮掩在绿荫中,似乎想藏住岁月的痕迹.</p><p> 城墙的尽头,有一处建筑.以为是寺院,却没有焚香拜谒的信徒.高高的门楼禁闭着,谢绝一切打扰.只有门前长长的石阶半掩在树阴里,光与影有着最美妙的衔接.</p><p> 离开这处高阁,一直走,一直走,上了许多阶梯,也下了许多阶梯,终于闻到咸咸的海水的味道.转出一个路口,便是豁然开朗的天与海.说不上大的海域,海水也不怎么干净,可我仍然很兴奋地奔向海边.一边踩着沙与海,一边大叫着.<br/> 不断奔涌而来的浪花啊,那些曾经在这里停留的人们,他们会有怎样的故事?</p><p> 去厦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昏暗得看不清方向,却依然大气地向我们敞开着.之前,在同一首歌的厦大之旅里,看到广阔的厦大,两个校区隔着一汪海,像大陆与台湾一样割舍不断.校园里似乎还停留着那首《凤凰花开的路口》,轻吟浅唱的声音,藏在夜晚的空气里: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有我最珍惜的朋友……<br/><br/> 离去的那天,因为要赶飞机,所以起得很早.清晨的空气也是很清凉的,大片的橡胶叶静止着,没有风.<br/> 出租车沿着原路去机场,经过漂亮的人工湖和湖边有奇异垂须的大树,我想,我们的故事是不是也留在了这里,留在某片树叶的背后. <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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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9 02:5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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