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person named S。】

一隅偏安。

1.

  关于s这个人,是个很难定义的人.我曾经觉得过他是好人,之后又因为他做的种种觉得他人渣的无可救药.

  反正就那么突兀的,s就进入了我的生活.

一隅偏安。

2.

  s总是喜欢深锁着眉头,仿佛那眉宇间总有化不尽的忧愁,但当我问到他时,他却总是无法说出所以然.


  是不是心中总有杂念,所以总是要锁着眉头?我问他.他笑而不答.


  嗯,似乎笑的时候,他也是很面无表情的笑,让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冷.


  s你要多笑一点,这样子你那长的对不起大众的脸才能有那么点生机.我这样对他开玩笑.然后他就甩我一眼骂出一句白痴,继续无表情的表情.


  我很难理解s的冷淡,因为当我们跟他讲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的时候他可以笑的声音把楼顶都掀翻,当他发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以让小孩止啼(之类的啦..),但是这样子经过3秒之后,他却又恢复面无表情,就仿佛那表情就从来没有存在过脸上般的寸草不生的干净表情.额,干净,这个词汇很少被我用来描述一个人的脸部,s算是第一个.


  后来问他,他告诉我,其实他根本不想笑,或者根本不想生气,只是为了适应环境作出的简单反射就像生物老师讲给我们的一样.


  原来如此,s,你的感情,就只是简单的反射而已么?

一隅偏安。

3.

  很多时候s都靠着窗看风景,因为他坐临窗.

  我很难理解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整天把眼神放到窗子外面,而且窗外还是空无一物的大片灰色的墙壁.

  记得我问s的时候,他用那句很老掉牙的广告词回答了我,看风景重要的不是风景,而是看风景的心情.

  对此我嗤之以鼻,反问他,你有什么心情,值得你去整天对到外面的墙壁猛瞅?

  他不说话了.我一抬头,又看到s额头里那成堆成块淤积的哀愁.我的心很没来由的抽动了一下.

  s,你到底想着些什么呢?

一隅偏安。

4.

  关于s的眼神,很多人给过我很多不同的答案.

  s家的苗苗说他的眼神像深渊般深邃,似乎可以吞进所有的光彩.

  s前排的轮子说他的眼神一场邪恶,仿佛充满了整个世界的肮脏.

  s曾经遇过的某个人说他的眼神异常安静,就像是孩童熟睡一般的安静.

  s的朋友盖子说他的眼神在发火时会异常吓人,如同要吃人一般的让人颤栗不寒而栗..

  其实我觉得都不是.我喜欢看s他的眼神,我觉得仿佛可以透过那瞳孔看到他灵魂的颜色.

  多么瑰丽的颜色,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这颜色的美.它纯粹的彻底,让我不自由的屏住呼吸.

  我喜欢就那么盯着s的眼睛看一个下午,我说过.

一隅偏安。

5.

  前面提到过,s的朋友说他生气的时候眼神会非常的吓人,这点我承认.

  我不知道s是何时练成这种眼神的,但是当我忽然发现他有这种眼神的时候,我悲哀的再次发现他已经改不回去了.

  似乎我并没有胆量去尝试面对s的这种眼神,因为他每次看到我都是很温和很茫然的样子.

  但是,要拥有这幅眼神,需要看过多少肮脏与绝望?我同样没有胆量去探寻.

  我只能尽我可能的,让他不要再露出这种眼神.因为我怕某天他的灵魂会像他的眼神一样可怕.

一隅偏安。

6.

  在最初认识s的时候,他是一个很容易羞涩,很内向的人.总用不干净的乱发遮盖住自己的双眼,我想那或许是他以为那样就可以遮盖整个世界的眼光?

  但是还是有个女生固执的走入了他的世界,就那么没有征兆却自然的走了进去.

  从那以后s就变了,变得我说不出来的陌生.之后我和s变的很少见面,因为他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那个女生身上.那段日子我总觉得头脑混混沉沉,很想就那么在一个下午一睡不醒.

  好吧,我承认,我很难过.但是s他不知道,他比我更加固执很多而我总是迁就于他.

  然后他们就那么轰轰烈烈的归于平淡,一切陌路.那次s来找到我,我从未见过他有那样悲伤的表情.

  他问我,为什么?然后他的心情就像我当初一样的难过.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静静的陪着他.

  那个女人走入他的世界,又走出了他的世界,只带走了一身的疲惫.

  最终他还是没有哭,他不会哭了.

一隅偏安。

7.

  s不会哭,这是因为s的爷爷.

  他有一个很慈祥的爷爷,在他身上寄托着厚重的希望,厚重到s为此每天努力都还是略显不够.

  很小的时候,s就答应过爷爷,要考入清华北大,让他看到,他的孙子是那样的不凡.

  而以后的日子s也很刻苦的在学习着,为了这个目标.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所以我明白s今天的成绩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我每次告诉他,s,别让自己那么累.他却对我笑笑,傻子,现在不累,该什么时候累呢?

  s不能不累,因为他的爷爷先走了.就那么违反了约定自己一个人离开,留下s在葬礼的夜里哭的昏天黑地.

  随后s擦干了眼泪,第二次答应爷爷,从此之后再也不哭.

  s说,他的爷爷是个大骗子,但是他不能做骗子,所以要好好努力完成诺言.

  今天他告诉我,他梦到爷爷了,梦到自己和爷爷一起出去吃面条.随后他指着自己的眼睛给我看,说你看我没有哭,这是真的.

  他还是骗我了,因为我分明看到他眼眶里,湿湿的,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一隅偏安。

8.

  其实s很少许诺,因为他认为许诺这东西用多了就会显得轻浮,没有力量,自己也会很容易去违背搞到最后成为一种没有约束力的东西.

  我知道,他口中的约束力,是说了就要做到的那种.

  我说s你是个小男人,因为你不许诺不喜欢负责任,这就是小男人的标志.

  s摇摇头,小男人也挺好,至少不是男生吧.

  然后我就无奈了.他很随遇而安,至少给我的感觉是这个样子.

  慵懒,总是不紧不慢,仿佛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一无所惧.他每次都是这样子处理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

  当然,这或许可以用别的词语,淡定从容,或者睿智?

一隅偏安。

9.

  s是个很高傲的人.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这么说.

  他喜欢用一个词,凡人的智慧.他觉得自己的理性与智慧凌驾于那芸芸众生之上.脚下的人仰望着他,而他却仰望着自己,这本身就是一种精神境界的不同.

  但是s确实是很理性的人,他做事从来都是有条不紊.每当我看到他将那些纷杂的事情一一整理轻易解决,那一个个成果在他手下一一展现的时候,都感到一种异样的迷醉.

  是不是天塌下来,你也可以去慢慢扛起来?我这么想.

一隅偏安。

10.

  s还是变了,没有任何抗拒办法的改变.因为那个女生.


  他越来越喜欢给很多女生以温暖,然后说她们是他家的,仿佛这样子他就可以不孤单.


  是的,不孤单.他也确实做到了,只是和原来完全不同了.


  他拥有了冷淡的眼神,漠不在乎的神情.这让我感觉到他似乎越来越远离这个世界,尽管他总是很融洽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和那些熙熙攘攘.


  有时候他会蹲下来,问我,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究竟好不好呢?


  我无法回答,这问题太过于复杂,就像我无法定义他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一样.


  其实他也没有指望我能够回答,因为他每次问完总是起身继续前行,把所有的牵挂丢下在风里散落成碎片最后消失不见.


  路还要走,只是不回头.他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