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向烟花路上走。

柒然染，

十一
    Hallelujah


    回到城市，再接再厉地把工作做好。跟总监谈好，想做自己的一次专场。凭她的实力与影响力，来酒吧喝酒的很大一部分客人，都是冲着这里的音乐，和她的舞蹈来的。总监一口爽快地答应。并把计划列了出来。时间定在2个星期后的周末。他给她2个星期的时间，来更加妥善地完整自己。在一些舞蹈的纯技巧上，还有一些衣服和道具需要去制作。之后要做的就是在俱乐部的门口，打出大大的广告招牌。来宣告，她再一次在这个城市大型夜场里的独立。


    黄昏的时候，她趴在栏杆边看楼下的街景。街道上小面的红色旗子在风中飘扬。这个城市有一些喜气的景象。
    学校门口有很多等待着接孩子的母亲。那些小个小个像玩具一样活蹦乱跳的孩子，可以牵在手上，抱在怀里，举到空中。可以给他们穿最漂亮的衣服，打扮成自己童年幻想的模样。从空中，穿过街道，可以看到在幼儿园里玩滑梯的他们。开心的笑，无私的奔跑，与妈妈的亲昵，小小婴儿肥的手臂，然后渐渐地长大。对一个孩子的喜爱。她已经21岁了。也许再跳几年，也可以有一个男人，来给自己生个孩子。无论那个男人是否爱自己，无论爱情是否长久，就是想要个孩子。
    一个女人，一生只想要个孩子，然后看着它长大。


    她突然想去看看那个男子。他曾经说给她听，他们相遇的三次机会。还有唯一剩下的最后一次。
    他微微蜷曲着身体躺倒在床上睡眠的姿势。在CLUB里，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看到他了。
    新年都不敢再睡觉，只是整夜整夜地醒着。这是他说的话。
    他说，害怕一睡着，就又会是一个世纪。没有了。


    走下楼的时候，她撑开雨伞。天空在下雨。雨丝轻轻地掉落在上面，瞬间就扑满了整个伞架。
    她走路到那家巴西烤肉店。雨天的城市清凉而惬意。
    在巴西烤肉店门口看见大厦玻璃墙上涣散的光，不知道他是在哪一层楼的哪家公司里上班。
    她收起雨伞，走进了店里去。
    店里在雨天的时候依旧人群拥挤。很多人排着长长的队。有出售水果沙拉的小窗口。穿漂亮工作服的女孩在台位间来回穿梭。


    她站在门口的地方，手里拿着滴水的雨伞。静静地抬头观望。她想，每天中午他真的就是排在长长的队伍里面，等待着取沙拉，烤肉，与小碟的热汤。他应该是穿着黑色的衣服，精神炯烁地站在队伍里面。
    有一刻，她仿佛看到他回过头来对着她微笑。恬静而英俊的脸，温柔得无可救药。
    然后她看到长长的队伍里走出一个男孩。
    他走到她的面前来，安静地看着她。他和他有着一样的鼻子和眼睛。只是年纪看上去比他要小。
    他说，你好。没有惊动身边任何的人群。


    他前天去世了。
    她看到男孩脸上淡淡的悲伤。


    哥哥有先天性心脏病。每天都会突如其来的死亡。每一个冬季都是他的末日，每一个春天他都会沉睡。他不习惯饮酒，不喜欢去吵闹的地方。哥哥每天中午来这家巴西烤肉店吃午餐。下午六点回家。每天路过你跳舞的楼顶。他一直想知道你耳机里放的音乐是什么。


    她听着男孩平静的叙述。不动声色。直到男孩的眼角开始有泪。
    那首歌缓慢地回旋进她的耳朵。那些残废的假音，它们日日夜夜地在她的耳机上放着。
    If we beat him down will he stay?
    He’s a little dizzy
    I feel it starting to take me
    Where did everybody go?
    I need them now------
    If we beat him down will he stay?


    他说，你很喜欢英伦音乐吗？
    她说，是。
    我却不喜欢。男孩带着鄙弃和报复的眼神注视着她。
    仿佛是因为她，他才夭折在这个冬季。
    她长时间地看着男孩的眼睛，那里面有一些熄灭掉的灰烬。
    他和他一样有着病态的眼神。


    他说过他要娶你。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男孩静静地转身离开，没有与她告别。

柒然染，

十二
    无声告别


    走出烤肉店的时候，她看到横穿在马路上的人群。他们撑着五颜六色的雨伞。缓慢地从斑马线的中间走过。
    花花世界。阴霾的天空却像一张患病诗人土蓝的脸。
    她记不清楚他是某年某月曾经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哪一个。在被雨水湮没的大街上，在阳光浅浅洒落的天桥上，在初次站到这个城市跳舞的舞台上。


    他说，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总府路的天桥上。你趴在栏杆边百无聊赖地抽烟，耳朵上塞着耳机，你抬头看天空的时候眯缝着眼睛。你住在这个城市西区的一条河边，一出门就能看到大片的树荫。你在CLUB里以跳舞维生。你常常在楼顶排练。你喜欢穿深色齐膝盖的短裤，与宽大的T恤衫。打扮得像个男孩子。你在伍舍书店购书。在麦当劳排队买午餐。你有一头漆黑的长发。你没有把它剪掉。在不跳舞的时候，你又会把它松散地放下来------


    在最平静的夜晚，我依旧没有看到你心底的伤口。你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在我的脸上。


    她看到街道对面那个穿黑色衣服，脸色沉默的男子。在过马路的人群里面，他逆向着朝她走来。他微笑着。然后隐隐地消失在无声的溃烂之中。


    倾斜的街角，她手里的雨伞徒然掉落在地。天空的雨丝飘落到她的脸上。
    她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掩住自己的脸。轻轻地就哭了。

天然呆。

我在想啊。我回了再细细的看遍。

四喜

哇哇哇~{:5_106:}

月倾城

既爱即有伤！
即痛既又爱！

若水

她是要被命运逼迫着走上颠簸道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