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离开--未央的blog

八月未央

2005-7-12
    这一场送别，是我意外的，至少不是我以为的落托和艰难，对j，我是心存感动，虽然是她的朋友精心安排，爱乌及乌，归根，是因着j的情。
   饭间，朋友揶揄她，你们分别，不会抱头痛苦吧。
   我和j相视一笑，我们？象吗？
   j拉着我的手，只是说，傻孩子，记得任何时候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是的，j ，我会记得，记得这段时光我们给予彼此的温暖。
   j,你说，当有一天过上了正常的你想要的生活，那些伤疤，会时刻提醒你的过去...
   好的，j，你看，我没有伤害自己，我们谁都不要伤害自己，我们，会好起来的。
   j说，到了那里不可以委屈自己，要吃的好些，没有钱，告诉我，电话要充值，我在这里给你充...
   眼泪，汹涌而出。
   以前，你给我说你是如何的冷漠冰凉...我知道，你的心，逐渐在爱的流失里变的冷硬。
   我们都希望自己可以正常起来，所以我选择离开，可是你，不知道如何离开。
   于是，我们还是拥抱着流泪，至今，我们唯一的一次拥抱。
   那些隐秘的感情和疼痛，了解，所以彼此心疼。
   这一次的离开，离开你，scoop，北北，你们这三个让我放不下的孩子，我们都要好好的，这样，我们才可以从对方身上看到希望。
   我们看不到各自的将来会如何，是的，我们的。

   早就习惯了火车的启动，可是这一次，我看不到火车的尽头，那一端，我不知道，是一个出口，还是另一场混乱的入口，可是，我只能这样走下去。
   旅途困顿，却有些须平淡的欢喜。喜欢在旅途的感觉，放任思绪，无悲无喜。
   邻座，两个大三的来自师大的学生，一个投亲的女子，和一个探亲的女子。对面，是一个外国人，英俊谦和的男子。起初我以为是俄罗斯学生，简短的对话，他来自西班牙，律师，36岁。
    会彼此交换食物，短暂的聊天，主动倒垃圾，彼此体谅相让着休息。
    有距离的温暖，让人安心。没有负担。
    唯一的恼，是身体不适。
   
    发短信给sl，我说硬座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只是空调开的太大，冷。
    硬座？去北京坐硬座？你可以。
    你以为我想啊，爸爸给的钱不多，且包括路费，希望借此可以让我回头,我如果不节省，恐怕维持不了最开始的艰难。
    把你的卡号给我，我每个月给你打些钱。
    我说不用
    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如此说。
    我从来不是要面子的人，只是不想一开始就有所倚赖，你是我信任的人，万不得以，我会求助于你。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计较了，好不好。
    可是，sl，我真的不是计较。
    我想他是明白我的，也知道他一直很关心我，如此，足矣。

    第一日，仅此而已。
   
2005-7-13
   晚上和靠窗的学生换了位置，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实在难受，然后换了别人休息，再晚些，一些人们铺上报纸蜷缩着躺在过道或者座位的底下，除了自己的位置，我几乎去不了哪里。空调很大，觉的冷，在13号的凌晨，疲惫不堪。
   5点多的时候，可以隐约的看到些朝霞，她们陆续醒来，探亲的女子让我睡一会，于是这位姐姐把我的腿放在她的腿上，这样我会舒服许多。迷迷糊糊睡着，隐约可以感觉到她帮我把裤腿往下扯些，尽量遮住我的脚踝，车厢实在是凉，可以感觉到她的手放在我腿上的温暖。有些微的感动。
   陌生的路途。陌生的人，偶尔的温暖，好象咬开饼干，发现里面有小的夹心，意外的幸福。
   途经兰州时，看到高低错落的绿地，间或着几何形状的黄色花地，象是哪个孩子，洒落的黄色积木。远远看着，很是好看。发了个短信告诉j，这样一种平和的欢喜。
   西班牙男子一路上吃很少的东西，在停靠的车站买过一次盒饭和一大块鸡蛋饼，筷子用的很好。我们分给他的西瓜，他会用刀切成小块来吃。更多的时间，是在阅读，或是学习汉语，闭目休息。几个学生邀请他过去，西班牙男子用蹩脚的汉语和他们说话，他给他们看他的护照，不时有笑声传来。
   我试着用蹩脚的英语夹杂着汉语和西班牙男子对话，他的英文名字叫做john，来自巴塞罗那，此行主要是在新疆旅行，他去过喀什，莎车，伊犁，吐鲁番等等..中国除了四川，西藏，云南外，几乎都去过，明年，他计划去四川和西藏。
   他会俄语，英语，西班牙语，法语和一点汉语。主要研究东亚学。包括法律，艺术，经济..交流困难的地方，他拿出随身的英汉汉英互译字典，里面夹着他两个儿子的照片。很漂亮。
   我问john什么时候结婚，他说是21岁，大学毕业前一年，我说这在中国的大学里几乎不见的。john问我，在中国，年轻人们的爱是不是建立在金钱，收入，好的工作的基础上...我说，大部分，但不是全部。在中国父母的传统思想里，住房和良好的收入是生活幸福的基本保证，父母也尽量在经济方面支持孩子。在中国，结婚对象基本是要通过双方父母的同意，父母的态度，往往会决定子女的恋爱是否进一步发展。在中国，结婚仿佛是双方家庭的事情，并不是单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彼此询问两个国家年轻人收入的情况以及每平米的房价，衡量其购房能力。原来，买房都不容易。
   john说，当时，妻子的家庭希望他们3年后再结婚，但是他们还是坚持要结婚。说这些时，john的笑容腼腆而自豪。
   我问，john，现在，要你选择，你还会选择很年轻的时候结婚吗？或者你支持早婚吗？john说，我的大孩子7岁，如果他说他15年后要结婚，他不会反对。那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笑。  
   我说，john，你现在还深爱你的妻子吗？他说是的，我说，14年的爱啊，不容易，你是个专一的男人。john说，不，不一样，他的解释我无法听懂，于是拿过我们笔谈的纸，他画了个简单的时间图，意思是，从结婚到1999年大儿子的出生，从1999年到再2001年小儿子出生，他对妻子的爱是不一样的。他强调，那是不同的爱，他说，在孩子出生前，才是真正属于他和她妻子的爱，所以他认为早婚可以延长单纯爱情的时间。
   突然的，我觉得有些悲哀，中国的大所数男人认为，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在她身边给她很好的生活，至少，不可以拖累对方，于是因为爱，而表现出来不爱，等有能力去爱的时候，而我们的心已经在时光里和不爱的表象里变的疲惫不堪。
   物质生活真的就是爱的基础吗？是爱的能力来源吗？是什么让我们失去了对爱的自信和能力？失去了对爱的珍惜和勇气？
   j发来短信：如果我们的人生看上去金碧辉煌，但没有爱，还有什么指望？如果物质的种种都满足，而精神如一亩荒田，那么，谁还能撑着一身冷清，黯然前行？
   我翻译给john，john问我，你有男朋友吗？我说，曾经有过，分开了。他毕业去了上海，他不知道自己的将来，我也不知道，所以分开。
   你爱他吗？
   爱？我不确定，john，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是爱吗？曾经我以为感情是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事情，一起为将来努力，如果爱，那么努力在一起，不好吗？可是你这样想，对方未必会有一样的坚持。
   john，我喜欢和女孩子之间的感情，没有性，需索，好奇，没有疼痛，而是彼此温暖，怀抱。我一直试图在男人身上寻找类似的感觉，可是，我找不到可以疼爱我的男人。没有谁，会为了和我在一起，而努力。
   那么，你认为你和她们之间，那是爱吗？
   不，john，我和她们，好象姐妹，好象另一个自己。爱情，只能和男人产生。
   晚上很想抽烟，包里，剩一包临走前和scoop没有抽完的烟。可是，到处躺满了人。

后记:一个人,拿着所有的行李,离开,去3000公里外的陌生的北京.没有让人接...
     我不知道将来..

烟起

[B]没有谁，会为了和我在一起，而努力。

说这句话是时候是自嘲．
或是黯然．

或许吧．央．一切会好的．[/B]

躲猫猫

伤心难过的时候我总会来这寻找勇气。

冷雪儿

爱的太深就会让自己崩溃，神经过敏

伤害自己是为了剥夺对自己的同情

可是我们都忘了，此时没有人同情你

没有人回首，没有人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