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终于跑到了终点.累的我不停的喘息.我对自己说,宝贝,你终究只是我的宝贝.谁都不是谁的谁.</p><p>从西安到青海,12小时40分钟的路程.我坐在窗边一直没有合眼,看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伸手到窗外,风从手指间呼啸而过,我忽然想不起是谁曾经说过,爱情像捕风,却终究抓不住离散的风.</p><p>坐在对面的老人说,孩子,进山了,天气会凉的,把窗户关掉吧,小心着凉.我点头说谢谢.关掉窗户.旁边的男孩问我,第一次出门吗?我惊异的望他.他说,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好奇,还有单纯.我笑,好奇是有,可是何来的单纯呢?我从不将单纯这样美丽的字眼用在我的身上.我一直以为最单纯的眼神是婴孩的,对映入眼里的影象没有任何欲望的干净.而我,已经过了那个干净的时代.</p><p>他说,这是我第十三次出发,自行车托运到西宁.然后骑自行车环湖,最后在西安短暂停留,回青岛.他向我讲述以前的旅行.遇到过暴风雨,遇到泥石流和塌方,遇到过抢劫和偷窃,也遇到过美丽的侗族女孩,遇到过像他一样的单身旅行者.<br/>他说,不停的行走,不停的相遇,不停的告别,当忽然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所措.所以还是要不停的行走。</p><p>我说,幸好我遇见你,我是不是也将是你生命旅程上的一笔.<br/>他说,是.而我也是你生命旅程的一笔.很公平,当我记住你的同时,我也会让你铭记.他递给我一张CD,说,这是他喜欢的音乐,是GROOVE COVERAGE.美丽的女声.喜欢那句歌词,"million tears I cried for you.” </p><p>他说,果然是女生,我喜欢那首<FAR AWAY FROM HOME>.他说,这张CD是去丽江的时候遇见的一个法国人送的,他是一个人来中国的,他说希望有一天我会去法国,他会接待我.他笑,可是我现在遇到你,希望有一天你去青岛.我会接待你.</p><p>我说,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好看啊.我说,我喜欢的男孩,他穿嫩黄的T恤套白色的衬衣,洗的泛白的旧仔裤,脚上踏NIKE的运动鞋,短短的碎发,不会留有胡渣,微笑起来很好看,像有阳光照进来.</p><p>他嬉笑,那不就是我吗,除了那件白色的衬衣.我笑,可是我已经有男友了啊.呵呵,是啊,我有男朋友啊.可是每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空荡荡的,连回音都没有.一千多公里再加一千多公里等于两千多公里.你说,在我想他的时候,他是否也会在两千多公里以外想起我.</p><p>他说,他有没有想你我不知道,可是会有个人在另外的地方想你.听过那句话吗,在你为他撑起伞的同时,你的头顶也有另一把伞为你撑起,这就是上帝的公平.</p><p>我说,那是黄河吗.他说,是.</p><p>晚上到达西宁,然后分开旅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走出火车站,鲜亮的霓虹灯笼罩整个城市.抬头可以看到西安看不到的晴朗天空,很明亮的星星坠在上面,行色匆匆的云像大团大团的棉花糖,遮住半个月亮.有些发凉的天气,让我撮撮胳膊往前走去.</p><p>第二天去塔尔寺,导游采朵桌玛带我走进那些高不可攀的神邸.大殿里,采朵教我磕虔诚的长头,然后许愿.她说,一般藏族的人民会磕十万个长头来祈求平安,幸福.</p><p>我走过去郑重,认真的磕下三个长头,许愿,我要成为最幸福的女子.我不知道是我的长头不够十万个,或是我的许愿太过去贪心,还是佛祖认为离开和放弃才能让我成为温暖,甘甜而幸福的女子.</p><p>我说,那是文殊菩萨吗?她说,是.</p><p>我走过去为他上三株香,定定的与菩萨对视,看他笃定的眼睛.我不知道,我爱的那句简单的话语,刻在三生石上,是否就可以永生不灭.</p><p>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不息,不离不弃.</p><p>临走的时候,采朵送我一直祭奉在大殿里的一条白牛骨的坠子,她说,佛祖会保佑你的.我笑,是的.然后接过那条坠子带上.</p><p>回来的路上很累,一直在车上昏昏沉沉的,偶尔被颠簸的撞到玻璃然后醒来,看外面偶尔黄土漫天偶尔却绿树满山,偶尔人潮如织偶尔却虚无人烟,只有成片的羊群和牦牛自由散步,很清闲的样子。然后又继续闭上眼睛昏睡过去。</p><p>在喧闹的西宁市里停留了两天,去买了很多的藏饰带回去,用彩贝壳串起来的繁琐的耳坠,细细的藏银镯子呆在手腕上叮当作响,用白牛骨雕成骷髅头的样子串成的项链,我在镜子里看自己贪心不足的样子。我抖着全身上下繁琐的饰品对老板说,便宜点啦。那个腼腆的男孩,会红着脸告诉我这已经很便宜了。他有双漂亮的眼睛,一看上去就是藏族的孩子。很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有点蓝色的瞳仁很清澈,我掏出数码相机,我说可以和你合影吗。他又一次脸红,然后点头。</p><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