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次第开放][/B]
开在天界的花。在经过广场的时候我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做“蔓珠沙华”的酒吧,灯火的包围下它仍然显得黑暗。走在身边的朋友问我,那是什么意思。我说,是开在天界的花。可能又叫彼岸花。是一句佛偈。广场的人已经渐渐散去。气温又缓慢地降低,我们路过一朵花,行色匆匆地彼此观望。
把BLOG的名字改成了“次第开放”。简单的,没有修改任何的细节。只有这个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地写下一些句子。然后一直看到让自己都心灰意冷起来。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累了。而夜还如此的漫长,和人生并无二致。
然后一边追忆,一边留白。
最后终于是空无一物地死去。”
玄说这样的话,到追忆白肯定是要崩溃的。我没有崩溃。只是越发地言辞激烈。越发地疲惫。已经是凌晨两点半。没有听任何的音乐。喝着可乐。然后在一阵冷颤里瑟瑟发抖。思维麻痹而敏感地继续思考。一些琐碎的句子好象在半空中蒸发掉。浮出水面的不过是一些开败的花朵,瞬间就即将死去。我只是在不厌其烦地描述着有关于寂寞和时光。或者说是寂寞的时光。乐此不疲。厌倦的是一样流于表象的东西。坚持的是某种本质。就好象开过的花,终究是走向枯萎。然而我们渐渐厌倦了花开的样子,却一直铭记枯萎的过程。
在这里难以见到熟悉的人。SUE把地址给我,然后进来看到绯尘。就是她们。还有玄。忽然开始聊天,说很多的话,他在视频的那边偶尔笑起来。我却一直没有什么精神气。懒洋洋的,一如这个城市不变的阴霾天空。我描述过很多次的阴霾天空。天光发白的时候,你发觉它和黑夜一样的寒冷,且充满着未可知的入侵感。我常常手心空空地走在一条荒凉的公路上,看见一群白鸟扑着翅膀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周末的时候坐很久的公车到某个地方,一路上经过无数的高楼。在楼与楼的夹缝之间偶尔有阳光好象一把剑迅速地刺穿所有的防备,眼睛疼痛地回避到某个阴暗角落。还是习惯黑暗。不认得的路,一直靠着某些标志性建筑的指引,因为明白自己到哪里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在找路,所以一遍一遍地说不要迷路。其实在陌生的城市里,陌生人当中,在哪里又会迷路呢。因为找不到任何一条路。
常常,只有身在无数面目模糊的陌生人之间,才会有坦然的心情。因为不想面对而逃离的城市,却明白自己始终都是要回去。你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地走在路上,你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地客死异乡。就是这样没有保留地暴露在宿命的手掌,只能没有抱怨地接纳着,一切的欢愉和痛楚。
只是你记得那个瞬间,那些日子,你曾经站在荒芜的高山上吹着呼啸的风,河水奔流,如临深渊。你徒然地发现生命的渺小和痛苦的卑微,你忽然无法再写任何一个字。一直到你以为记忆淡去。而今日,你才发现它是多么顽固而恢弘地立在你的脑海里。好象被打下的印记,无法抹去的痕迹。
那朵花,还是妖娆而洁净地开在暗夜深处。等待突如其来的苍老和死亡。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5-31 15:02:40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