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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到现在为止,经历的,都是什么. ]
-[ 疼痛,伤口,流血,结痂. ]
-[ 难道我没有经历过快乐么?幸福呢? ]
-[ 没有,你只是站在橱窗外面的穷人,只有看着羡慕的份. ]
-[ 呵,真是不公平的世界. ]
-[ 你以为呢? 另一个我…… ]
其实不用闹表也可以醒过来,在他打来电话的前十分钟。没有心情继续睡，便盯着眼前的闹表，数字与数字之间的圆点不停的跳动，只为了等那一个电话。
电话响起，却不能马上接，要等一小会。接了电话以后，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装出是被铃声吵醒。他说快起，要不就迟到了。故意撒娇，故意赖床。而眼睛，早以习惯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
超不过五分钟的通话时间，却可以让自己快乐一整天。那种快乐很简单，就像含着一块薄荷味的硬糖，只是一点点的凉，清醒的又有点迷醉。
而这一切，终抵不过骨子里的悲伤。
-[ 我喜欢今天的天气，太阳照得暖洋洋的。] 家门口的猫慵懒的趴在墙沿上。
-[ 真的开心么？]
-[ 不太开心，这样的阳光他受不了的。] 他阳光过敏。
-[ 口是心非，什么东西…… ]
从冬天熬到春天，再看见夏天。的确是件不太简单的事，尤其是带着某一种悲伤。有的时候是想过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会变成这样。难道真的在不经意间下了赌咒？想到眼泪快要掉下时却又快乐起来，不停的唱歌，不停的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生。
有的时候看见他，不会微笑，不会问好，眼神立马闪开，只留下一个感觉和一种气味。好象狗的嗅觉识别，被逮住了就再也逃不掉。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在QQ上被某人说很颓废，自己又开始抑郁。难道真的是这样么？颓废的人不应该是不修边幅的么？可是自己每天都会洗澡，一天不洗就没脸面对门外的父老乡亲。要不就是烟不离手，可是自己根本不会，虽然很喜欢某人身上的体味和烟味的混合气息。既然都不符合为什么说人家颓废！不知怎的，又开始变得矫情。也许这就叫做无聊综合症。
诶？又过一节课？！哎~又什么都没听。抑郁。
-[ 你这样想他，怎么会忘！]
-[ 习惯了嘛。]
-[ 习惯个屁！再哭别找我啊！]
-[ 不找你，你也是和我一起的啊。你就是另一个我自己嘛~ ]
-[ ……，讨厌你这张白痴笑脸。]
-[ 没办法嘛。呵。诶？！下节历史。]
-[ 恩，怎么了？]
-[ 睡觉。]
-[ …… ]
睡不着。
已经习惯白天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不过有时还是觉得心里空得难受。像没吃午饭的胃口。
举手，和老师说肚子不舒服。历史老师很温柔，同意以后还问用不用同学陪着。说了不用然后走出教室，揉了揉太阳穴，靠，哪里不舒服，分明就是借口逃课！不过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还是有点罪恶感，毕竟是那么温柔可爱的老师啊！很不幸，这种难得一见的罪恶感，马上就被教室外的阳光冲刷得连尸体都看不见。
躺在操场上，周围都是新发芽的小草的味道。空气是温热的，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安静的童话，翻个身就能睡着的安心。
心忽然痛了一下，只是一小下，如丝般却真实。为什么？自己想刚才到底想什么了……他的笑。只是想起他的笑，而且只是一闪而过。自己也笑了，貌似是嘲笑。不管了，我想睡觉，安静的睡一觉。
-[ 喂！喂！喂！…… 喂！]
-[ 和你说过多少次别再右耳这边叫我，听不见呢。]
-[ 还是听不见么？]
-[ 嗯。]
-[ 哦…… ]
-[ 干嘛一脸难过的表情，习惯了就好了。]
-[ 放屁！什么叫习惯？！你真的习惯了么？！]
-[ 习惯了，习惯了…… 我真的习惯了。]
讨厌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病。讨厌让任何人拿我当病人对待。讨厌被他看见我最脆弱的一面。昏倒前，脑子里只有这些。在他面前昏倒前。
醒了以后身边没有人，挺抑郁，照这样是不是我死都没人看我来？从医务室的床上下来，腿还是软的，下意识的去扶桌子，杯子却因晃动了下来。破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竟有了回音。刺耳的明晰。明晰的吓到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 干脆坐在地上收拾碎片吧，“碎得真彻底。”自己心里念叨。拣到一半时忽然被人抱起，闻气味就知道是他。心里一颤，手里便一紧。完了，把碎片紧紧的攥在了手里，血从指缝中渗了出来，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开成了一朵妖娆的花。
“你在干嘛？！”某人掰开我的手掌，冲我喊起来。
“意外，纯属意外。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嘛。”立即摆出一张白痴笑脸陪上去。
“……，对不起，我拿东西给你包扎。”说着起身去拿医药箱。
“喂，没事啦，知道你不是成心的嘛，你也是为了把我放在床上嘛。” 越来越发现自己笑得像白痴。不过他的出现已经让我高兴得忘了疼。
“好了，包好了。”他满意的看着他的“作品”。
我很抑郁，真的很抑郁。“大哥！怎么看怎么像某种动物的厚重足部嘛！”抬头却撞见他注视着我，眼神很严肃。
“为什么会晕倒？”
“中暑了吧。没事的。”
“放屁！你们家春天也会中暑么？！说！为什么？”
“那个……营养不良！”
“这个情况和劳累所致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说实话！”
“真的要听么？”
“嗯！眼神坚定。
“美尼尔氏综合症。”
-[ 你不是说不告诉他嘛。]
-[ 他问的。]
-[ 问你你就说啊！平常说谎说得和真花一样，现在是怎么了？]
-[ 面对他，我说不出谎。]
-[ 拿你没办法。然后呢？]
-[ 然后？然后他吻了我…… ]
-[ 诶？！靠…… ]
还是那温热且湿润的唇，紧密地覆在我稍微有点干的嘴唇上。惊讶了一下却又重归平静，这种感觉很熟悉，很温馨，像以前。
我们没分手之前。
-[ 为什么哭？]
-[ 因为自己亲手了结了。]
-[ 了结什么？]
-[ 我们之间。]
-[ 那为什么你要用烟头在身上烙出伤疤？]
-[ 因为我爱他，还爱他，忘不了他。]
我伤害了他爱的女人。他肯定恨死我了。就连我说要离开，他也无动于衷了。问他，我走了，你会来找我么？ 相爱时回答，会；后来是不知道；现在……不会。
这样的结果早就知道，毕竟自己导演的一出完美的戏，一出瞒过了所有人的戏。不过到来时还是哭了，没有急促的呼吸，没有难受的表情，只是眼泪自己从眼眶中滑出来，滑到嘴边才有感觉。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咸涩味道。
也许，这样也好。
最终，还是没有离开这个城市。
还在想，至少能看见他也好啊。自己还是能开心的笑，却不再哭了。五年的约定，那个和自己的约定，也许就要打破了，对他，一辈子了吧。
春天过后是夏天，然后秋天。会熬过去的。习惯了，我习惯了。
习惯了爱他。习惯了想他。习惯了他不理我。习惯了他讨厌我。一切，习惯了就好了。
-[ 他还会回来么？]
-[ 不会了吧，我做得那么绝。]
-[ 可是，你真的开心么？真的想这么做么？]
-[ 是！]
-[ 又不是治不好！]
-[ 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像个包袱么？！]
-[ 我不开心……抱抱我。]
-[ 我不自恋，不开心自己扎哪眯着去。]
-[ 妈的！给你脸了！]
-[ 呵呵…… ]
以上，自言自语。
夏天真的快到了。突然想起来，我已经死在上个冬天了。剩下的，躯壳和执念而已。
五年后，我就长到他现在的年龄了，然后彻底忘了他，再也不爱他。
这一年，我十八岁。
「五年的约定」
完
[ 本帖最后由 九子睚眦 于 2008-8-1 00:3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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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卡
发表于 2008-8-1 00:2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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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啧啧
提升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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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身卡
发表于 2008-8-1 15:15:10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