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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夜(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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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3-10-16 05:01:4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壹]
如果你想要了解对方的痛楚,你就需要和对方一起痛楚。否则你们所感觉到的,绝对不是相
同的感受。不过这要求确实有些过份,除非你们是同一个人,否则你永远也不能了解对方究
竟在怎样的疼痛中渡过。
所以两个人,始终需要各自承担各自的事情。是一组会不定性突然相交的平行线。
有些事情总是这样让我们无能为力,寂寞永远追随着你,无从改变,毕竟我们始终都只能是
两个人。
舞姬会在深夜的时候突然醒来,睁开眼睛望着大殿顶部发呆。夜也会醒来,抚摸她的长发。
“你会娶我是吗?”
黑暗里夜用手轻轻揽着她的头,探过脸去亲吻她的额头:“有一天会的。”
“要到什么时候?”
“你很想嫁给我?”   
舞姬轻轻的笑起来:“为什么不呢?”
夜没有回答她。


舞姬是夜很久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未婚妻,但是爱情的定义似乎还尚显的遥远不可触及。沉沦在神秘而复杂的感情世界中远不及只是单纯的欣赏美丽的内涵来的简单轻松,所以面对舞姬,他是欣喜并且没有任何负担的。娶哪一位女神为妻的重要性自然而然的被置于后面。对于夜来讲,美丽的事物永远可以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舞姬带着华丽迷人的舞步闯进他的视野,像长着纯净娃娃脸的尤物。
“晚上没有事的话,我们出去好不好?去山下城中的双王府。”舞姬跳完舞之后拖着透明的长纱拉了夜离开大殿。
双王府是神族在人类城市中的居住地,类似一个不太大的行宫。以正常的速度飞行,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你和我?”夜有些坏坏地冲着舞姬笑。带着单纯的邪气。
舞姬不依的嗔道:“干什么你!不行吗?”她穿着舞蹈用的服饰,暗红色的胸巾以及同样颜色的长裙。盘起的长发上有一件坠满银铃的长纱,走动的时候,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有,只不过你父亲又要生气了。”
“不会,他不会说我的。虽然他一直都不太愿意我和你在一起,但他从来没有说不可以。”
夜笑着:“坏丫头。”伸出手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脸,娇柔的仿佛可以拧出水滴来。

舞姬是脆弱的。
她会在每一次激情落幕后,面对精疲力竭的夜有着难以言明的寂寞。她时时刻刻都害怕他的消失,无论是现实上的,或是感情上的。那些都很难把握。
夜的出众,对于任何女性都成为一种严峻的考验。
舞姬伏在夜身上凝视那双微微睁开的双眼低语:“你的眼睛总是给人感觉非常深,非常的深。我看不到底。”
夜是温暖的,从眼神到全身。她想着,不知道这一切温暖的感觉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自己。从一开始便意识到夜的感情是无法长久的,于是从一开始便接触这种深深浅浅的痛楚。
舞姬用脚尖去摩擦夜的。搔痒的感觉把夜弄笑,然后夜开始反击。
“我们就在这儿住一阵子好吗?”舞姬肯求的问着。
“为什么?”夜抚摸着她长长卷卷的黑发。
“我害怕你会离开我。”
这温暖的怀抱里曾经有过多少个女人的气息。她不敢想象。
深夜里梦醒的时候她轻轻的流着眼泪,然后别过脸去任这种透明的液体在面颊上绽裂开。
如这般各式各样的女子躺在他身畔的时候,心底是抱着怎样淡漠的激情与她们相拥,又是如何可以这般自如的应付她们无法被填补完整的欲望。
不过或许也会很简单,只要他从不爱她们。

当舞姬睁开睡眼的时候,夜已经不在身边。他正站在窗前怔怔地望着远处遥遥可见的青沿山。从这里看起来,青沿山便像是远处一片浓密的青雾。
“夜?”她爬起来唤着。
夜呆愣了一下才转过身走向她。
他伸手撩开散乱在她身上的长发:“你醒了?”
“唔。”舞姬揉揉眼睛:“你在看什么?”
“看咱们的山。”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在想什么。”
“但你明明是问,我在看什么。”
舞姬用还没完全睡醒的双眼瞪他:“讨厌。”
“你讨厌我?”夜嘻嘻的笑,然后探过身子把她揽到怀中,吻她裸露着的雪白肩膀,在夜看来,它不仅仅是光滑如玉的。还有着年轻女性的某种清新香气。如此而已。
夜可以感觉到自己对于舞姬身体的欲望要远远超过对于她思想的渴求。也许一直以来他都并不渴望得到她的思想。
他对这些感觉到烦躁,是从雪渊音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起。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6 05:02:35 | 只看该作者
[贰]
我总是追寻真相,怕被欺骗。虽然每当要去面对真相的时候我却想着要逃开。
有些人会善意的隐瞒住真实,所以造成另一方胡思乱想的后果。其实有些事没有被提及,
不说并不会影响什么。只不过如果已经被察觉了,坦白总是好的。我视这种坦白为相互间
的信任。
这是任何两个人之间,最基础的东西。不能彼此信任的两个人永远也无法提及感情。
雪渊音有着美丽的黑色长发,白皙如雪的肌肤,以及一双静如止水的黑色瞳孔。
雪渊音的出现很偶然,但却立刻吸引了夜的注意,也许夜天生就是猎艳的角色。

夜坐在一处靠玉柱的地方,整个人倚在那里,让舞姬坐在自己怀中。他漫不经心的应付着舞姬各种各样的小花招,从她手中叼过那些小小的果实。偶尔发出邪邪的笑声。
舞姬的父亲时不时对女儿发出警告,要她注意仪表,但似乎没有起到作用。舞姬干脆靠在夜身上打起盹儿来。
舞姬有一头如黑色波浪般的卷发,那是被夜所钟爱的。小巧的五官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妩媚的眼瞳。有美好的身材和娇柔的嗓音。
渊音不经意间偷瞄了夜和舞姬一眼。夜正有些粗暴地吻着舞姬,夜把舞姬压倒在两个玉石柱中间的石椅上。舞姬的父亲在一旁气愤的扭过脸去不看他们。夜抬起脸的时候,带着战胜者的表情,顽皮却有引惑的魅力。舞姬低低的喘着气,脸色红润,将双臂懒懒地挂在夜的脖子上。
“你把她交给我还怕什么?”夜问着舞姬的父亲。
舞姬的父亲有些许恼怒:“可以,等到你什么时候娶她就行。”
“你怕她嫁不出去吗?”夜笑,抚弄着舞姬圆圆的脸颊。舞姬便趁势张口去咬他的手指,夜不以为然的拍拍她的脸。他的眼神始终有些游移不定,完全没有认真的放在舞姬,也没有往渊音这个方向看过一眼。
“好吧,”舞姬的父亲说:“不过下次不许你带她下山去。”
“父亲!”舞姬囔着。
舞姬的父亲却不再理会他们。
渊音像往常一样,在餐后从婢女那里取了一小杯冰水。她有些喜欢看这种被冻结了的液体透出的冰冷光芒。听到冰块发出彼此碰撞的声音,混合着夜的笑声。这一切都感觉支离破碎。
渊音没有改变她的作息,她像往常一样出席每天的三次宴会。喝冰水吃甜品,悄悄的观察夜和舞姬。
舞姬自上一次从山下回来之后,便寸步也不离开夜。传言她每天都住在夜的神殿中。相信这是因为她听说了夜在和渊音交往甚密的事情。
舞姬从不在公众场合与渊音讲话。她们偶尔碰上,她也不与渊音打招呼,态度冷淡。
有时候夜会在宴会结束后支开舞姬,让她先回去,然后和渊音说几句话才离开。也许这是他有意的,但也许只是想透透气。

“近些日子怎么样?过的还好吗?”夜跟着渊音从宴会中退席出来。当然,前提条件是舞姬已经先离开了。
渊音黯然一笑:“还好。”
“你心情似乎不太好。”
“还好吧。”
夜突然拉住她,轻声说道:“来。”然后她被他一把拉上去,跃到一棵树梢上,离开地面很远。夜凑到她耳边:“别出声。”
正说着,下边就传来脚步声和轻细的谈话声。
“为什么要躲开呢?”渊音有些不解。
夜向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不想给你找麻烦。”见渊音不出声,他才转过神来看她:“在想什么?”
“很多。”
“比如呢?”
“比如说,你为什么总是要支开舞姬才和我讲话之类。或者是刚才的这件事情。”
“你不想这样?”
“不是,只是觉的你有些刻意。”
夜扬扬眉:“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有这种想法。不过我的确需要支开舞姬。她通常都比较麻烦。”
“噢。”渊音说着,从身上取下几片在树枝上停留时不小心带下来的叶子:“其实我觉的都没有关系。毕竟我们没有什么不可以告人的事情。你说呢?
夜纠正道:“我只是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渊音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似乎这里会给你增加麻烦的只是我而已。”
“不会。”夜说。
渊音沿着回去的路走,夜主动要求送她。
他们结束了关于刚才的话题,渊音认为他们自己心里都很清楚,这不是谈论的时候和地点,也许随时都会被其它神族听到,并且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夜开始讲一些其它的索碎事情。甚至诸如舞姬的一些小小的不良习惯。虽然渊音并不喜欢听到这些事情,但他会对她讲,就表示对她没有任何介心。于是渊音又为这一点感到心情愉快起来。
快到倾风阁的时候,夜坚持要把她送进去才行。渊音说这地方没什么会伤害她。但夜却讲:“我希望看到你平安的走进去。”
“为什么?我会有什么危险吗?”渊音说道。
夜会意的笑了一下:“不,我想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是说我希望看到你平安无事。”
渊音只好回以微笑。
“明天晚宴结束后你有事情吗?”他问道。
“我想应该没有吧。”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走走吧。”他站在大殿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渊音略想了一下:“也好。”
3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6 05:02:59 | 只看该作者
[叁]
情是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开始和消逝之后,它都存在。
感情是一种过程,伤过疼过之后才知道得到的是什么。然而除了坚强面对,别无选择。
晚宴结束的时候,夜如期来邀请渊音去散步。
夜晚的天空有些阴云,树林中几乎看不到半点月光。周围一片漆黑。夜依然拉着渊音搭在自己手掌中的手向前缓缓的行走。
他感觉到她的手指格外冰冷,但是两个人都半晌没有对话。直到他们走到密林的深处,完全看不到外面从大殿里映出的亮光为止。渊音才停下脚步。
“怎么了?”
“你喜欢舞姬吗?” 渊音的声音有些嘶哑
……
黑暗的包围中有一股力量在心底燃烧起来。夜用扶在渊音肩上的手游移到她的下颚上,在黑暗中轻柔的抚摸着它。然后他的手转到渊音脑后,将她小心地揽到自己怀中。夜想着自己从未试过这样的举动所带给他的思想会是如此激烈的。他可以感觉到渊音身体的娇柔以及发间的清香。以及渊音的长发在自己指尖流淌着,像泉水一样轻滑,淡淡的冰凉。那样细腻的感觉缠绕在他的心底。
为何这样的黑暗会让他觉的如此燥动不已。夜拉开渊音放在脸上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她的脸庞。
“夜?”
渊音问着,但是被夜迅速找到目标并且止住她的声音。
渊音从来都没有试过被夜吻住的感觉。这感觉令她觉的很怪。于是渊音推开了夜。
“我不喜欢这样。夜。”
夜立刻松开手:“我忍不住自己这坏毛病。”他非常勉强的笑了几声。但是好像因为听出渊音的气氛不对于是便停了下来:“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渊音调整呼吸后说道:“我和舞姬是不一样的。”
夜应着,没有反驳。
于是渊音只好去打断尴尬的局面:“咱们去什么地方呢?这里太黑了。或许我们得选择用飞行的才行。”
“去山下好吗?”夜似乎松了口气,他说出想去灵溪城中双王府的事情。
渊音想也没想一下便道:“那走吧。”然后她突然问道:“咦?难道你觉的我也是属于你所说的那种‘美丽的事物’吗?”
夜笑:“噢。”
“噢?这不算回答。”
“呵呵。你到底想不想去呀?”
渊音暗自挑了一下眉:“走吧。”

午夜中的灵溪城和平时看过去那种喧哗的街市不太一样。非常宁静。偶尔有微风卷起落叶发出的声音。
街边的建筑隔墙上垂着小小的圆盘,里面有可以燃烧一整晚的火料,一排排小小的火光照在青石板的细长小道上。
渊音和夜没有直接飞去双王府,而是在城市的边缘就落到地面上开始徒步行走。渊音说她比较喜欢这样,有很熟悉的感觉。青石板的小路走起来脚下有坚实的感觉,和山上布满苔藓的柔软地面不同。夜里清爽的风卷进小巷时那种可以任意自由呼吸的舒畅心情令渊音暂时忘记了青沿山密林中的压抑氛围。
夜淡淡的笑,注意力没有太集中。但渊音觉的没有必要把他的思想生生的拉过来。于是独自四处张望着。看暗红色的砖瓦墙,爬满墙皮的奇怪植物。还有小城里与山上不同的,倾斜的屋顶。
他们步行了许久才来到双王府的门前。那是和山上的神殿风格相差不多的建筑。玉石的围墙上爬满了藤枝。
门口有一名婢女守在那里。她应该是在值夜岗。看到夜和渊音同时在深夜出现感到有些诧异,眼中隐藏不住的神情被渊音看在心底。
“房间准备好了吗?”夜伸出手让渊音的手搭在上面,两人走上石阶。
婢女忙连连应着,招呼里面的婢女过来待候。
庭院正中有一片面积很大的竹林,很茂密。有些类似山上的树林。竹林外围是环府的溪水,渊音和夜走过跨越小溪的竹桥,进入竹林的细细甬道。前面有婢女提着灯火相迎。
走过竹林是双王府的正厅。里面的房屋基本上全部都是白玉石的建筑。用竹条做框,门,窗,或是通道里的围栏。婢女们穿人类的服装,有好看的花纹和各种饰品。她们跑来跑去的时候发出动听的声音。
“我还是住后面的无双阁吧。”渊音对过来问的婢女说着,然后转向夜:“你来这里都住哪间?”
“无所谓。”夜说着,有些漫不经心。
“那你住我楼下好了。反正上下都有床可以睡。”渊音对婢女说道:“准备无双阁就可以了。省的收拾起来麻烦。”
婢女应着走开了。
渊音跟着几个婢女去温泉洗浴。夜走到外面的竹林前,伸手向空中打出一个深蓝色发亮的火焰。火焰在高空中散开,像雨点般落下。然后他回到正厅:“把水阁准备好。”
“刚才不是……”婢女正奇怪,刚才渊音明明说只准备一间就可以的。
夜横扫了她一眼,那婢女吓的慌忙走开了。
不一会儿渊音洗完了穿着换上的白色睡衫走过来。头发还没有干,潮潮的垂在身后:“夜,我听她们说你要单睡是吗?”
“水阁就在你隔壁呀。”夜笑:“你觉的远吗?”
“不是。”渊音说完看向竹林的甬道:“也许我们这样出来比较不合适。”
夜淡淡的笑着:“别担心,什么事也不会有。”
说完他叫过一个婢女然后往后面的水阁走去。

进去无双阁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大厅正中央的旋转楼梯。大厅的四周没有墙壁,全部是像山上那样,开敞式的垂帘窗。陈设简单,有几张柔软的长椅和白玉石的矮桌。靠窗柱的地方养各种高耸的植物,常年开满了各种浅色的小花,散着淡淡的香气。窗柱上设有烛台和香台。白色的纱帘在晚风中摇荡。
渊音沿着楼梯走上二层。经过休息用的小厅,回到西侧。她没有上床去休息,而是走到窗前站在卷起的纱帘后面向外看着。旁边是夜住的水阁,里面亮着火光。所有的帐帘都放了下来,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
不一会儿,一个小婢女端了一杯睡前的饮料进来。渊音懒懒的爬起来喝掉,然后掉过头就睡。
可能是因为一天下来,太累了。她觉的自己的头很重,并且很快就变得一切都模糊起来。

渊音开始做梦。
梦到很熟悉的事情。广阔的平原,未熄灭的火焰,还有许多张憔悴的脸庞。
她听到有人在讲话的声音。但是看不到人。她只能听见声音,低低的,非常温和。她在平原上抛弃身后的那些脸庞开始寻找那声音的来源。但是没有结果,只有远处一座看上去非常荒芜的山脉。
回转过身,她想找到刚才的那些人。可是身后却变成空荡荡的一片。没有道路,没有人,没有火焰。
她感到恐惧,于是矮下身,倒在地上哭泣。地面如此柔软,把她每一滴滑落的眼泪都吸取进去。她闻到泥土的味道。然后她发现自己的上方多了一个影子。
她看那影子,看不清楚那人的脸。那个人几乎压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他的体温,感觉到他的呼吸。
她听到他说:“渊音。我如此爱你。”他吻她。像夜柔软的舌尖一般,炽热且专注的。
她的思想开始变成花白的一片,那个人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渊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她发现自己头一次睡的这么沉,到现在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
望着婢女早早就拉开发纱帘,外面的阳光斜射进来。她想起夜晚做的那个梦,觉的全身都不舒服起来。于是她准备先去洗个温泉。应该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和思想洗掉才行。
刚刚从床上爬坐起来,就看到夜浮在窗外。一脸笑笑的样子看着她。
“噢。早。”她说着:“你什么时候起的?”
夜扬了扬眉心:“可以进去吗?”
“可以。没关系。”
夜落在房间里。渊音随手拿起婢女准备好的晨服披在浴衣外面,慢慢的站起来:“唔,一早就头痛,是不好的事情。”
“没睡好吗?”
“做梦。”她说着,嫌恶的用力摇头:“恶梦。真是恶梦。”
夜仍然笑:“怎么,到这里第一个晚上就做恶梦?”
“我要先去洗温泉。你打算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渊音把长发向身后梳拢:“下午吗?”
“可以。不过你不想到街上去看看吗?这里比山上热闹的多,而且看不到其它神族,也不会烦心。” 夜说着,感觉好像非常想去。
渊音懒洋洋的走到门口:“好啊。无所谓的。”

他们一起去了热闹的街头,看各种商贩卖的东西。漂亮的饰品,光滑的绢制布料,还有一些民间的用具。渊音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她只是看了看绣花的布料。
走在一起的时候夜总是轻轻的托着渊音的手,她感觉很舒服。夜喜欢靠的特别近跟渊音讲话,并且喜欢看她的眼神行事,到后来夜干脆牵着渊音的手走。
渊音并不厌恶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却要去回避一切尽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回来这里了”
    “为什么?”
   “因为你有舞姬!”

4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6 05:03:38 | 只看该作者
[肆]
有些人和自己不爱的人上床。他不爱她,但他需要她。因为他寂寞,渴望得到温暖。
如果对方正好爱他,那他更会觉的名正言顺。因为他们都很寂寞,渴望彼此取暖。
午宴以后,夜和渊音回来了。
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殿里的时候,舞姬猛的从席位上跳起来,跃到夜的身前,一把揽住了他的脖子。
“夜。”她兴奋的唤着:“你怎么才回来呀?”她献上自己的香唇,夜抱紧她的腰与之当众拥吻起来。
刚刚从外面进来的神族看到这样的场景都略表惊讶。夜笑着看舞姬,然后看了看在座的诸位:“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想你们不会介意吧?”他把舞姬紧紧的抱在怀里没有放开。
“夜。”舞姬的父亲气愤的站起来。
夜没理他,揽着舞姬走到门口:“你们继续。”
然后大殿里所有的人都听见舞姬嘤嘤的媚笑声。
渊音提着透明的长杯轻轻喝起冰水。

舞姬开始和夜住在一起。虽然他们一直没有表示要举行婚礼,但也没有人去问及夜的事情。
只是夜的情况看上去不是很好。他开始酗酒,在宴会上总会喝的醉醺醺的回去。也不和其他神族商量任何正经的话题。更多的时候是坐在不太容易被注意的地方听伢韵抚琴,或是小声的逗舞姬开心。
夜把手里的酒杯递给舞姬,示意她再去倒满。舞姬乖乖的站起身去找神婢倒酒。
舞姬端了倒满酒的杯子回来,然后安然坐回到夜的身边,把酒杯用很娇艳的姿势递给他。
夜接过来把杯子凑到唇边,漫不经心。
神族间的感情生活过于紊乱。大多数情侣在一起享受的,其实只是欲望。

5
 楼主| 发表于 2003-10-16 05:04:09 | 只看该作者
[伍]
和深爱的人做爱的时候,如果发现对方不再爱你,你会不会哭泣?
我不会。因为那时我已经不再难过。我只是感到绝望。绝望是一种很诡异的东西,它会抽
空一个人,没有愉悦也没有伤痛,只有寒冷。
一个人原本就寂寞,两个人相爱时还是寂寞。不相爱的两个人彼此需求时,就只剩下寒冷,
连寂寞都消失不见。眼泪即使流下来,也没有了温度。
渊音走进曦夜神殿的时候,夜正靠在寝室的床边喝酒。那是一种青色的酒,有竹叶和晨雾的气味。容易迷醉。
夜眯着眼睛看了看渊音,用淡淡的语气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你。” 渊音平静的走过去,取下他手中的酒杯。
正在这时,舞姬从旁边的房间走了进来。她看上去刚刚洗过澡的样子,赤裸的身上只披着一件非常轻薄的黑色长纱。卷曲的长发上还挂着清泉的水滴。她看到渊音时的表情略显诧异,但是一时又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于是呆愣地站在那里。
夜无奈地笑了笑,从床上起来,走过去揽着舞姬的腰,然后轻吻着她有些许苍白的面孔:“你先回去。”
“夜。”舞姬轻声唤着,语气里有很不满的情绪。
“好了,你先回去。” 夜拉开舞姬披着的长纱,在她的肩上草草的啄了一下:“我有事情要和渊音说。”
舞姬怏怏的转身离去后,夜庸懒的靠在石柱上向着舞姬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渊音:“可以说你来的不是时候。不过现在刚好也很晚了。”
夜走过去用手指非常随意的支起渊音的面颊,胡乱的扫了扫她精致的五官,带一点酒后的醉意。
“你醉了。夜。”
夜笑着整个人仰面倒进床里面去,柔软的床垫和被褥几乎把他埋了起来。
过了半晌,他躺在里面扭过脸来看渊音,突然吼起来:“你站在那儿干什么!”
渊音用一种不太能理解的眼神凝视着夜。
夜的头发有些许凌乱。渊音想也许他才刚刚与舞姬有过鱼水之欢。那样不屑和轻蔑的眼神不应该是属于他的。但渊音还是安静的躺到他的身边。她听到他从鼻腔里发出的冷冷的嗤笑声,她着想如果自己做了决定,那么就必须要忍受这些。
“如果你为了自己着想的话,就不应该到我这里来。”
渊音终于感觉自己仿佛如愿以偿地在这样近的距离中看到他的面容,于是努力向他展开一抹微笑:“夜。我会为你献身产子,就可以继续为你做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舞姬可以做。” 夜侧过身来轻轻拢着渊音乌黑的长发,它们光滑柔软的缠绕在他指尖,他说着,然后粗野地吻她,吸吮她芳香娇嫩的舌瓣,并且解开她的衣衫开始抚摸她的身体。
渊音的皮肤如丝缎般光滑柔软,在幽雅的烛光下散着淡淡的香气,它们在夜潮水般光汹涌而至的激情下蔓延着。很难想像为何这许久的时间之后,渊音仍然对夜的一切存有这样不能矜持的热情。
房间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充满了炽热的气息。
渊音看到外面的婢女低着眼拉上了寝室的账帘,熄了大厅里的火烛。这里变的阴暗起来。
黑暗里她侧过脸看到自己伸展在床沿的手臂,白皙的另人怜惜。
夜散开的乌黑长发在渊音身体上四处流窜缠绕,空荡荡的寝室里回响的是夜彭湃的呼吸声。渊音把手轻轻的移到夜的背上,那里已经有了一些细密的汗湿。
夜的长发垂在她脸颊上,挡住了窗外洒进来银白的月色,夜看过去就如同苍白色的石像一样冰冷,除了那正在凝固的体温之外,渊音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从来都只能维持这样简单的需求关系。可是她才刚刚醒悟到,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只能是这样。
渊音颤抖的指尖和她逐渐冰冷的泪珠一起坠落的时候,她感到痛疼。钝重的痛疼。
只有和夜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感觉才变的更加清晰。如果没有感情,两个人的融合只能使彼此更加冷漠。焰热的激情像寒冰一样凝聚,燃烧之后就化成水,再也无法捕捉。情欲从来不需要感情做添加剂就可以瞬间泛滥,瞬间干涸。

清晨的时候渊音醒过来,全身疼痛不止。她只能勉强爬起来倚在床头,温和的审视着夜。仿佛还可以感觉到他早已经褪去的激情。他还在熟睡,有很平静的气息。
渊音俯下身去吻他的面颊。然后在他耳边低低地唤他的名字:“夜。”
渊音轻声披上长纱,走到大殿的外面,看清晨刚刚升起的太阳。阳光直射大厅,可是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她用手指轻轻抚摸自己的皮肤,那上面留着一些紫红色的痕迹,它们隐隐的疼痛着。但是心底有个地方比它们更加痛楚。
这只是她心甘情愿的。
不一会儿,神婢们端来早点和水果。渊音看了一眼就叫她们放在一边。然后慢慢喝了一点冰水。
干燥的咽喉刚刚经过一整夜的燃烧,然后在突然间接受冰冷的冲击时,有种彻底释放的感觉。这是渊音喜欢的东西。她总是喜欢这种彻底的没有头绪的思想方式。

吃早点的时候夜依然没有醒过来。还在沉睡着。她从果盘里挑出几颗晶绿色的果实,放在口中轻轻的咬开。非常酸。皱着眉把核吐了出来。
仔细看那果实,但是说不出它的名字。这些东西似乎从来没有在青沿山的宴会上出现过。
“你吃过了?”
她抬头看他,夜正微微张着眼睛看她吃东西。
“唔。这是什么,这么酸。”
夜支起身体,轻轻揉了揉颈部:“那是芙果。你吃了它就不会怀孕。不过对你来说没什么用。”
“你也把它拿给舞姬吃么?”
夜不置可否的淡笑了一下。他从一边拉过婢女一早放在那里的新衣衫穿上,然后看了看渊音: “你该为自己的事情着想了。到我这里来除了给你自己找麻烦之外没有其它任何好处。”
渊音淡淡的笑,她站起来从一旁拾起自己前一天穿来的衣服,慢慢的换上之后安静的整理长发。她并不奇怪那些神婢为什么没有为她准备新的换穿衣服。因为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她不是这里的主人,甚至可能尚不及舞姬在这里的地位。
“早宴快开始了。我希望你先过去。”
“你怕他们知道我们的事情吗?”她扬起眼来笑着看他。
夜冷冷的哼了一声:“如果你那样做,就会付出代价。”
渊音几乎是带着嘲讽的望着夜的眼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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